景沂川靠着墙坐下,周围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池见月打起精神,吸了吸有些僵硬的鼻尖,“愿闻其详。”
景沂川抿嘴一笑,开口道。
曾经有一个天真的人,以为当自己坐上高位时,就能改变世界的不幸,让所有人都幸福。
后来他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指挥官,每天都在忙碌奔波,迎接战争,为了保护他手底下的民众。
某天,那个人想知道周围的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于是他假装和人群混在一起,打探自己的评价,然后得到意想不到的回答。
池见月好奇地问:“全部都是赞美和褒扬吗?他深受那些民众的爱戴?”
“不。”
景沂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穿越了悠远岁月,缓缓道来。
“他并没有得到那些中肯的正面的评价,当然也不是在说他的坏话。”
他停顿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定要说出来。
“民众们在害怕他,因为在世人看来,他冷酷不近人情,而且杀人十分果断,谁也不知道他的刀砍向的下个人会是谁。”
池见月很快被转移注意力,小小惊呼了一下,“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他为了保护他们,击退了敌人。”
“可那些人并不这样觉得,因为和自己不一样,所以才会打心里地感到害怕。”
池见月越发好奇接下来的发展。
“后来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景沂川深吸一口气,“他回到了自己的高位,并没有被外界影响,依旧保护那些担惊受怕的民众。”
“是不是觉得这个结果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
池见月轻轻“嗯”了一声,酸涩的心渐渐被另外一种情绪代替,觉得很不可思议,和心疼。
“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我,肯定会立马辞职不干,然后远走高飞,这样的一群人仍不值得我保护。”
景沂川笑出了声,声音低沉悠扬,透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池见月摸不着头脑,“在笑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回答有些可爱。”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刚才那人吧。”
他也想过要逃离,只不过他听见有人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管去做你想做的吧,自会有时间来替你说话。
“现在我把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池见月恍然大悟,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你就是故事中的那个人……?”
景沂川没有回答。
池见月暗中仔细思考,如果有第二个,第三个像白云飞这样的人出现。
她一定要揪出他们的尾巴,拯救那些无辜之人,不想让同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困了?”
“有点……”
时间过得很快,池见月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一看手机竟然已经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
“多谢你陪我聊会儿天,我觉得好多了。”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很乐意倾听你的烦恼。”
池见月正想说一句晚安,然后挂断电话,忽然一阵猛烈的风敲打着窗户。
顺着窗户朝外看去,原来不知何时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景沂川!下雪了!”
池见月兴奋地喊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跑到窗边。手放在玻璃上,朝外看去。
她清了清嗓子,“听说第一时间看见初雪的人,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你想许什么愿望?”
景沂川在电话那头无奈道:“可是我又没有看见下雪。”
“没关系,我描述给你听。”
她的声音笼上一丝笑意:
“这会儿还下得不算很大。就是风有些急,让雪落的有点快。”
“不过这些雪落在阳台上,地板上,还有那些常绿植物的叶子上都很快消融不见,几乎没有很快停留。”
“行走在下方酒店花园里的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纷纷用手去接触那些洁白纯洁的雪花。”
“有的人还伸出舌尖去舔,用味觉去感受冬天的第一份美好。”
她一边向景沂川描述眼前看到的一切景象,一边声音逐渐活跃起来,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景沂川一边听一边想象女孩兴奋的神色,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没在陪她一起看雪,记录下她这份美好。
“明年有机会一起看雪吧?”
池见月神采奕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