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在秘书的引导下,走进了邢国庆部长的办公室。~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邢国庆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地看着一份报告。见黎锦进来,他放下报告,脸上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黎锦来了?坐。”
桌上已经放好了一个打开的烟盒。邢国庆自己先抽出一支点上,又示意黎锦自便。黎锦没有推辞,也点了一支,这种没有直接上来就安排任务,让黎锦觉得,今天要担的事,怕是跑不了。
“江家那边的事,”邢国庆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声音带着一种长辈式的、试图调解的口吻,“闹得有点僵了。老江那边……他年纪大了,有时候护犊子心切,行事难免失了分寸。我这边可以帮忙递个话,斡旋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难看。”
黎锦静静听着,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老大,谢谢你的好意。但江家那边的事,我认为不是斡旋的问题。他们无端指责我揪出苏小蝶和江枫的私情是‘坏了他们的好事’,还狮子大开口索要五百亿赔偿。这种行为,说轻了是蛮横无理,说重了,就是敲诈勒索,是流氓行径!该道歉、该给说法的是他们江家,而不是我黎锦需要谁来‘斡旋’。”
邢国庆夹着烟的手指在空中顿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沉默了两秒,点点头:“嗯,你这话,也有道理。?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江家这次,确实过分了。”
黎锦趁势又道:“还有上面那位。苏小蝶固然犯蠢,可这事说到底,是江枫勾引在先,是他们江家打了那位的脸!邵安那小子,不就挺有担当,直接找上了江枫?上面那位要是能硬气一点……”
邢国庆脸色微微一沉,迅速抬手制止了黎锦的话头:“黎锦!慎言!” 他语气严肃起来,“那位老爷子还在上面坐着呢!他的家事,他的态度,不是我们能妄加议论的。合理表达你的诉求可以,但不要妄议上意,更不要试图去揣测和引导什么!这一点,你要时刻牢记!”
“是,老大,我明白了。”黎锦立刻收敛,低头应道,姿态恭敬,心中却如明镜。
邢国庆见黎锦识趣,神色稍缓。他吐出一口烟圈,话锋一转:“不过,关于江家,你刚才说的,我是支持的。他们这次的行径,上边那位也听说了,很不以为然。你帮那位老爷子找到苏小蝶这事,任务完成得很漂亮,那位老爷子私下还表示了肯定。只是没想到,江家转头就来了这么一出,确实……霸道又不讲理。”
邢国庆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鄙夷,“换做是别的干部,被他们这样一吓一讹,说不定就服软了。但你黎锦,骨头够硬,这点很好!”
黎锦微微颔首:“谢谢邢部长和上面的肯定。我只是据理力争罢了。·x`i¨a?o*s¨h,u.o¢y+e¢.~c-o-www. ”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邢国庆话语中隐含的许可——上面对江家的不满,给了他更大的操作空间。
“嗯。”邢国庆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聚焦在黎锦身上,再找话题,“党校那边的课程,进展如何了?听说最近京城大雪,交通不便?”
黎锦心知肚明这是进入正题前的铺垫,顺着话答道:“是的,天气恶劣,大雪封路。党校那边已经在讨论提前结束培训的可能性,只要学员能按时完成核心课程的考核作业即可。我正打算这两天集中精力把作业处理完,然后尽快回江东一趟。年底了,那边积压的事情不少,需要回去梳理一下。”
“江东的事,确实重要。”邢国庆点点头,但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作业嘛,形式可以灵活。你能力摆在那里,我相信你线上也能高质量完成。至于回江东,暂时也先放一放。”
他根本没给黎锦任何反驳或找借口的机会,直接起身,从桌角拿起一份厚厚的、封面上印着“机密”字样的深蓝色卷宗,递到黎锦面前。
“我这里有件更紧要的案子,需要你立刻接手参与进来。”邢国庆的声音斩钉截铁。
黎锦看着递到眼前的卷宗,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校长老大的提醒犹在耳边,但此刻,面对邢国庆以“组织任务”名义的直接指派,任何推诿都显得苍白无力。
官场规则便是如此,程序正义高于一切。上面可以打着组织的旗号要求你冲锋陷阵,正如他黎锦在江东,也常常以组织的名义鞭策下属。这是权力运行的铁律。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卷宗。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抬头看向邢国庆,问了一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