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她径直起身,气哼哼地走远了,边走边说:“一个个都不理解我,我家里人不理解我,刘婶儿不理解我,就连锦棠也不理解我……”
刘婶一脸懵,不满地道:“啊,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呢?
到底是大城市来的千金小姐,还真是小姐脾气。”
陈锦棠连忙笑着打起圆场:“微微性格就是直率,不过我最喜欢的也是她的直率,对了,微微昨天还说刘婶儿脾气耿直、人又豪爽,跟她脾气很对路呢……”
刘婶儿本就不是爱计较的人,听锦棠这么说,又笑道:“其实我也挺喜欢微微的,又傻又大方,比那些穷抠搜、心眼还多的女知情强多了……哎,你家秦俞安又叫你过去呢,快去给人家吹气吧……”
陈锦棠转身瞧见秦俞安正冲自己招手,牛蛋和金叶竟然一左一右蹲在秦俞安跟前,俩人脸上破天荒地挂着讨好的笑。
陈锦棠立即快步走了过去。
看到陈锦棠来了,金叶一改乖巧样儿,冷着脸质问:“小婶儿,我叔的手咋肿成这样了?
你是怎么给人当媳妇的?
我叔叔被蜜蜂蛰了,你不给他看病吃药,还让他给你挣工分,你的心怎么比石头还硬?”
“就是,黑心大萝卜!”牛蛋也抽着鼻子说,“你这个外来货,拿了我叔叔一千五百块钱,他被蜜蜂蛰了,你却不管他,还让他拼命干活,你还是不是人?”
陈锦棠被气笑了,她居高临下看了看金叶,又看了看牛蛋。
金叶和牛蛋都气势汹汹地回瞪着她。
陈锦棠知道这两个小鬼都是难缠货,他俩今天是专门来寻她晦气的。
可他俩毕竟是孩子,她要是把这俩小鬼骂得太狠了,反倒叫村里人说她以大欺小。
想到此,陈锦棠笑嘻嘻地看着金叶,柔声问她:“金叶,你说我不会管男人,我承认,这方面我确实没经验,所以还得请教你,男人到底该怎么管啊?”
金叶不过十三岁,还是个小姑娘,被陈锦棠这么一问,顿时羞恼无比,小胖脸涨得像颗紫甘蓝。
“牛蛋,你这么大个小豆丁,就想管大人的事……”
陈锦棠话还没说完,秦俞安已经一手提起金叶,一手提起牛蛋,“嗖!嗖!”两下把人扔出去了。
金叶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扎进了地里,啃了一嘴泥巴。
牛蛋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吃了一大口泥。
陈锦棠看得目瞪口呆,秦俞安这处理问题的方法还真是——直接!
直接又有效,值得夸奖!
金叶和牛蛋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一边“呸呸呸”吐着嘴里的泥巴,一边拍着满身的湿泥。
幸好刚收完萝卜的土地又松又软,他俩倒是没摔疼,不过确实吓了一大跳,暂时不敢招惹秦俞安和陈锦棠了。
秦俞安献宝似的把两只手伸了过来,嘟着香肠嘴说:“疼疼疼!吹吹吹!”
陈锦棠赶紧给他手上吹了几口气,鼓励地笑道:“你刚才做得很好,牛蛋和金叶一定不敢来骚扰咱俩了,不过下次你教训他俩时得趁着手劲儿,把人打伤打残就不好了,毕竟是俩孩子。”
秦俞安点点头,一五一十地说:“金叶跟牛蛋说我肯定把蜂蜜藏起来了,说她妈嘴里苦,骂我没良心,都不知道给她妈送些蜂蜜去。
我心想我要是把蜂蜜给牛蛋他妈送去了,你肯定会不高兴。
我就跟牛蛋和金叶说,‘你妈嘴里苦是骂人骂多了,只要你妈以后不骂人了,嘴里就不苦了’,
金叶和牛蛋听了后,就跟我说好话,求我给他们蜂蜜吃,然后你就过来了。”
听罢,陈锦棠忍不住哈哈笑了,给秦俞安点了个大大的赞,说:“秦俞安,你说的好,牛蛋他妈就是骂人骂的太多了,嘴里才发苦的……”
秦俞安得到陈锦棠的肯定,喜得摇头晃脑,又眨着眼睛把手递了过来,理直气壮地邀功:“奖励我!”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在他手上接连吹了几口气,吹得她腮帮子又酸又疼,秦俞安才收回手。
人多力气大,萝卜很快就拔完了。
刘支书在大喇叭里喊,让大家伙别着急走,抓紧时间把萝卜给各家各户分了。
孙楠楠任了村里的会计,今天是她头一天正式上岗。
一大早,她就烧了一大锅热水,特意跑到村部向白微微借半包洗发水,白微微打着哈欠扔给她一个大袋子,说:“半包洗发水怎么借?
你直接拿一包去吧,洗漱的东西都这里面,你自己找。”
孙楠楠喜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