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脚指头传来的刺疼一下子将安柯惊醒,坐起来,一道黑影发出“吱吱”声从眼前窜走,再一看右脚,小拇指还流着血,麻蛋!被老鼠咬了!
安柯气得站起来想找个什么东西打老鼠,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外面暴风雪吹得呼呼作响,窗户玻璃哐当晃动,看起来短时间不能离开。
环顾四周壁炉柴火即将熄灭,边上偷袭自己敲闷棍的瘦高女人还躺在地上,走过去检查脉搏还在跳动。
瘦高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厚实的军大衣下面是干瘦的身躯,脸颊瘦得颧骨高高耸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长时间没进食,双手满是老茧,看起来经常干活。
要不要杀了她?安柯握着小刀在女人的脖子上比划着,原先她恨不得宰了这女人,现在已经没这么怨恨,自己虽然被敲了一棍,但不也没事。
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道:都流血了还没事?这贱人就是要杀你,只是运气好没死,不要犹豫立即给她一刀……
左思右想下,还是先绑起来再说,安柯将女人拖到壁炉边上,然后用之前脱下来的两条裹脚布将对方手脚牢牢捆在一起,期间发现沙发边上有双带绒棉拖鞋,穿上刚好适合自己。
处置好女人后,安柯往壁炉里泼点酒精,扔了几块木材,快要熄灭的火瞬间旺起来,有些尿意的她找到位于楼梯底部的卫生间,不知道是不是上火原因,尿尿的她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灼烧感,低头拨弄一番又看不出所以然,只好寥寥拉上裙子。
洗手台前镜子里的血人让她吓了一跳,自己脸上全是凝固的血液,银白色的头发被大半染成红色。
检查了下额头,头顶受伤位置,还好只是肿起来,没有被开瓢,安柯打开水龙头,里面仅有几滴水流出来,稍微浸湿毛巾后,精准地将脸上的血迹擦掉。
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有着细细的绒毛,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搭配长长的睫毛,把眼睛衬托得很灵动,眉毛乌黑细长,且有棱有角看起来是有修剪过;高挺小巧的鼻梁,薄薄的粉唇咧嘴笑起来很乖巧温和,搭配身上衣服血迹,有种伤痕美?
听到外面动静,安柯探头一看,原来是被绑起来的女人在向壁炉位置挪动,看起来是想用火烧断绑她裹脚布。
岂有此理,安柯过去一脚踢开女人,踩在其胸口上道:“老实点!你个贱人!”
“呜呜……”女人俄语哭诉道:“对不起,我三天没吃了,好饿……”
本想再上去揍两拳的安柯听到女人的哭声有些心软,唉,你要是挣扎下,硬气点就好了。
“现在是194几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安柯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用俄语问着女人道。
“你会俄语?”女人抬头望着安柯会道:“你是俄国人?”
“不关你事,贱人!”安柯骂道:“回答我!现在是哪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现在是1945年,我叫奥莉希娅·布涅希娃,是沙芬迪泽伯爵的女仆,我从1942年就在这里工作,到现在整整三年。”女人解释道:“真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三天前伯爵杀了这里的所有仆人,带走所有食物,我躲起来……”
安柯被奥莉希娅喋喋不休的言语搞得有些心烦气躁:“够了!闭嘴!再啰嗦就抽你!”
奥莉希娅闭嘴不再言语。
“好好待着,我去烧点水。”安柯感觉自己有必要喝点水平复下心情,特么的,我以为是44年初,没想到已经是1945年!
距离美苏易北河会师最多只剩四个月,苏军士兵摩拳擦准备以牙还牙,美军大兵可是活泰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到处嫖。安柯又想到纳粹德国末期到处抓逃兵处死,自己大概率也是活不下去。
唉,不想这些,先渡过今天再说,越来越冷,安柯往壁炉里添加柴火,然后用铝盒冒着风雪从屋外干净的地方装满积雪,放壁炉上方的加热片上准备烧水做饭,又跑到楼上卧室找点可以御寒的衣服被褥……
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安柯披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水杯,抿着热水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堆,脑子里思绪万千。
可能是奥莉希娅那一棍的功效,安柯慢慢想起原主的许多事情,原主不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祖先是18世纪就响应叶卡捷琳娜大帝召令来到伏尔加河定居的德意志人。
后来从原主的太爷爷那辈开始,搬到基辅生活工作娶妻生子,几代混血下来,到了原主父亲这辈,已经和俄罗斯人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