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是被饿醒的,睁开迷糊眼睛,脑袋露出被子,半开的房门透进来微弱光线让房间不再那么漆黑,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呼呼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晚的战斗她根本不敢出去,现在也不知道谁赢了,安柯猜测应该是德军袭击了苏军。
思虑再三,一直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肚子饥饿感迫使安柯将被子披在身上,忍着凉意,赤脚踩在地上,来到半开房门推开,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不适应。
昨晚的客厅可以说是一片狼藉,窗户玻璃碎了一地,9名苏军尸体伤痕累累倒在地上,鲜红的凝固血液就像地板漆一样将地板染红大片。
安柯在垃圾堆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虽然地上士兵的军装看起来更保暖,但死人衣服穿起来还是有点排斥感。
快速将衣服穿好后,安柯在房间里没找到任何食物,特别是昨天那一背包的罐头以及钞票,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拿走了,肚子饥饿的她只好拿出还藏在军大衣里的面包啃起来,又干又硬,非常难以下咽。
安柯本想捡一把武器防身,又一想还是算了,要是被误会成武装人员就惨了。
走出屋子,外面一片破败,昨天还完整的小镇像是被拆迁过一样,安柯往教堂方向走去,街道两旁房屋的玻璃几乎全都碎掉,一辆t34被烧成黑色,炮塔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镇子很小,安柯很快便找到教堂位置,广场空地上凌乱的履带印记,她记得昨天这里停着4辆t34,现在都不见了,推开已经破了一半的教堂大门,里面焦黑一片,平民和苏联兵的尸体,数了数,大概十来具平民尸体,剩下的人去哪了?
越过满地尸体,进入教堂里的小房间,八九平方的面积里,一个人或尸体也没有,墙角摆设着一部电台,走近一看,电台被几颗子弹打穿了。
找不到食物,安柯刚离开教堂,就被两名突然出现,穿着原野灰军大衣的蒙面德国兵拦住道:“你是谁!姓名,职业,番号!”
“别开枪!”安柯被两枪口指着有些害怕:“安柯·斯米茨,是……是平民,我……我从普拉斯尼滋逃过来的。”安柯不敢说自己是防空营,怕被抓壮丁。
“平民?你为什么穿着制服?”其中一名德国兵拉下面罩,示意另一名去检查。
完了,忘记把证件丢了,而且还穿着这件该死的衣服!我真蠢!安柯吓得面色发白,自己会不会被当成逃兵?
“哈哈!姑娘,原来你是个逃兵?”德国兵很快从安柯身上搜出证件:“说谎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没有,我不是逃兵。”安柯小声辩解着,害怕激怒对方。
安柯被德国兵带到小镇外围,一个农场仓库的地方,从仓库边上的小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小房间,中间放着火炉,上面放着热水壶,桌上放着零散面包,还有打开的罐头,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躺在沙发上看书,边上摆放着小型电台,有名士兵正戴着耳机调试。
德国兵行了个举手礼道:“长官!我们疑似抓到个逃兵,要不要准备绞刑架?”说着把安柯的证件递过去。
“没有,我不是逃兵,我只是和部队走散了,真的。”安柯解释道。
“看把孩子吓的。”军官放下书,看着证件问安柯道:“普拉斯尼滋防空营?记得那地方前几天被俄国人占领,你怎么会在这?你的部队在哪?”
“我和部队走散了,我不知道她们在哪。”安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隐瞒了被苏军俘虏的事情。只说从普拉斯尼滋外围阵地被苏军突破后,一路兜兜转转走到这里。
“你是说,你从普拉斯尼滋走到这?”军官露出惊讶表情:“到这里有100公里,看来你的意志力很强,有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参加战斗?”
一听要参加战斗,安柯面色瞬间垮下来,开口想拒绝又不敢。
“哈哈,不逗你了。”军官笑着将证件还给安柯道:“逼女人上战场,是件没有荣誉的事情。”
“先在这休息,等下会来辆补给卡车,你跟着它回去。”军官继续翻开书籍,由于包着书皮,所以安柯不知道书名。
“太感谢您。”穿越到现在,安柯第一次这么开心,终于可以离开前线到后方了。
“热水自己倒,桌上面包自己拿。”军官边看书,说道。
对方虽然说得随便拿,但安柯可不敢太得寸进尺,倒了一杯热水,掰下拳头大小的一块面包泡在热水里然后喝下去,胃部暖乎乎的感觉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