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开门,我把医生带来了!”门口传来德国兵的喊声。
听到医生这词,安柯脑海立马浮现出弗兰克的模样,吓得她瞬间坐起来,后背还没长好的肉又被撕裂,还好被打了两针吗啡,不然非得疼死。
安柯左看右看,想要拿什么东西挡住身体,自己现在这模样,一定会被医生臭骂一顿。
“鲁迪,帮我把被子盖上。”安柯紧张道,浑然忘记弗兰克现在不可能在外面。
“别怕,没什么。”和安柯待久,鲁迪也没这么害怕了,帮安柯盖上床单道:“是俄国医生,我们抓的俘虏,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俄国?”听到这安柯才松了口气,脑子转过弯来,弗兰克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哪,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重新躺下,对鲁迪道:“你跟他们说,我不要医生,让我安静躺会。”
“好。”鲁迪走到门口回答道:“不用医生,安柯她想自己躺一会儿。”
门口的德国兵还不放心,最后鲁迪没办法,只好开门让一名德国老兵带着名穿着棕色军大衣,胳膊绑着红十字的中年医生走进来。
“我没事,真的,你们走吧。”安柯用床单裹紧身体,那没眼皮,形似骷髅头的脑袋,让医生看了都有些错愕。
“这不科学,烧伤这么严重,精神这么好。你们给她用兴奋剂吗?”医生想要走上前被鲁迪拦下。
“鲁迪,没事,放他过来。”安柯说道,转而用俄语对医生道:“帮我把右手缝接上。”说着伸出光秃秃的右手腕,左手把右手放在边上。
“这……”俄国医生有些懵:“不行的,断手接上去,会感染的。”
“听她的,不然你想挨揍吗?”鲁迪凶狠狠道。
被逼无奈的医生只好顺从,将安柯右手腕和断手的筋脉,肌肉,血管相互缝合,断骨甚至使用粗暴的胶水粘上,不到十分钟,整个断手切口只有一圈缝合线,从外表看起来完好如初。
医生嘴里念叨着:“当了二十年医生,第一次遇到这样,姑娘,听我的,把手截肢,还有机会,你这样一定会感染死掉的。”
“谢谢,您是好医生。”安柯举起右手看了看,很满意,手法很棒。大脑开始接收到右手的信号,要不是害怕吓到医生,她都想活动活动手指。
“好了,医生,你做得很棒,请你先回去休息。”上尉说着俄语从门口进来,看了一眼安柯,对医生说道。
“遵命。”医生显然很好奇,想过去看看,但面对上尉的命令,只能服从。
“把她床单掀开,”上尉站在安柯床边道。
不想让鲁迪为难,安柯主动掀开床单,露出已经没那么焦黑干巴的身躯。
“博士说得没错,你确实恢复力挺强的。”上尉蹲下来,掀开安柯大腿上的一片烧焦皮肤,底下是新长出来,像是婴儿一样,吹弹可破的水嫩皮肤。
“能走吗?”上尉问道。
“应该可以。”安柯回答道。
“你跟我来,算了,鲁迪,你带她来。”上尉挥手道。
鲁迪抱着裹着被单的安柯进入通讯室,然后就离开,通讯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安柯,刚刚他听别人说:有名女孩烧成干尸,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没多严重,虽然脑袋像干尸,但精神状态挺好。
“可以开始通讯。”上尉站在通讯兵身后道。
通讯兵拨动按钮,敲击着电报键,一阵操作后道:“已经连接上。”
“你坐这边,弗兰克博士要和你聊聊。”上尉说出的名字吓了安柯一跳。
弗兰克,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不,绝对不是弗兰克本人。
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再待着,要快点离开,想到这,安柯想要逃离这里。
“他说你不用去柯尼斯堡阿道夫街233号找他了。”上尉见安柯想跑,继续补充道。
啊,真是弗兰克,只有他才知道我们两人的约定,看来真是他,安柯渐渐平静下来。
“嗒嗒滴,滴嗒嗒……”电报打字机发出清脆的机械声,不断有字母出现在纸上:“佩尔根上尉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就知道,你个蠢货,智商低得跟虫子一样,走平路都会摔倒……”
电报打字机不断运转,一串串文字出现白纸上,弗兰克一上来就把安柯贬低,骂了一通,看着这些文字,安柯拧着嘴唇双手抓紧裹着身体的被单,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学生一样。
“不过还好,有经验丰富的佩尔根上尉在你身边,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