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百姓关注的眼神下,贾珏将王熙凤从车上接了下来。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中途换了车,又让王熙凤穿上了披风、兜帽,不然闲话可就多了。
王熙凤下车的动作有些僵硬,看着很是紧张。
“无妨,一切交与我便是。”贾珏朝她宽慰道。
王熙凤看了他一眼,轻轻应了一声。
贾珏带着她,顶着各色的目光,来到了公堂之上。
进了衙门,贾珏却是看到,堂中站着两排衙役,在公堂的前端是一套桌椅,桌椅后方的墙上,却是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这就是县令断案的地方了。
而在这桌椅的两旁,却是各放着两张座椅,想来是临时添加的“旁听席”了。
见他们进来,立刻有两名衙役上前,将他们带到了一边。
此时,衙门外却是忽然传来“咚咚”的鼓声。
随着鼓声,几人从内堂中次第而出,走在当前的,正是身穿官服的楚天。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先前到来的赵彬,水溶等四人。
楚天来到了主位,却并未坐下,待得赵彬水溶等全部落座后,他才坐下。
坐下后,他一拍惊堂木,喝道:“何人击鼓!”
立刻有一名衙役跑了出去,一会之后前来汇报:
“禀大人,击鼓者乃本县民女张翠兰,她自言有天大冤屈,请大人为其做主,有状纸在此。”
楚天接过状纸看了看,又将它递给身边的几人,待他们看过且无异议之后,重重一拍惊堂木:
“升堂!”
“威武!”衙役们齐齐高呼了起来。
围观众人闻声齐齐一凛,案子正式开始审理了。
“带原告张翠兰!”楚天喝道。
一会后,一名村妇走了进来,她朝着堂上磕头泣道:“拜见青天大老爷,还请大老爷为我兄长做主啊!”
“你有何冤情!”楚天问道。
“回大老爷的话儿,数月前因我卧病在床,兄长为了替我治病,便从荣国府借了纹银10两,却不料两月之后,竟是要还100两!我兄长无力偿还,他去与荣国府放账之人商议,谁知,竟是一去不回……”张翠兰大哭。
“哦?你兄长去了何处?怎会不回?”楚云问道。
“大人!”捕头吴雄出列禀报,“数日之前,有村民在河中发现其兄长张青山尸体,经仵作初步查验,其身上有多处淤伤,系溺水而亡。”
“张氏,你可确信你兄长是去寻荣国府放账之人,随后便一去不回的?”楚云神色肃然的问道。
“确信,那日是还账的日子,兄长还不上,只好去寻他们商议。”张翠兰抹着泪点头。
楚云点头,又问道:“那放账之人姓甚名谁?”
“我只知他叫来旺。”张翠兰答道。
楚云喝道:“带来旺!”
话音落下,两名衙役架着一名男子来到了堂上,他神色委顿,双目无神,看模样,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楚云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那男子一震,连忙答道:“大人,小人来旺。”
他正是王熙凤的陪房仆人来旺。
“七月初六酉时你人在哪里?”楚云喝问道。
来旺答道:“回大人,那日小人酉时约了张青山碰面,与他商议还账之事。”
“期间发生了何事?”
“并无事发生,他说他没银子,求我宽限他些许时日,我便也应下了。随后,他便回去了。”
楚云逼视着他:“当真如此?”
“当,当真。”来旺的眼神有些闪烁。
“大胆刁民,胆敢欺瞒本官!”楚云厉喝,“来人,打二十大板!”
立刻有几名衙役抢了出来,将来旺按倒在地,拉下他的裤子,抡起板子噼里啪啦的打了二十大板,直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嚎不已。
“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楚云又朝他问道。
来旺涕泪齐流:“小人该死,不该欺瞒大人。那日是还账的日子,他还不了债,小人无法交差,气愤之下,小人便打了他,可小人敢保证,拳脚不重,绝不可能打死他的!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哦?他还不了债,你便无法交差?你替何人收账?”楚云喝道。
来旺闻言犹豫了起来。
“说!”楚云用力拍了拍惊堂木。
“大人,小人,小人是替琏二奶奶收账的!”来旺一惊,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