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关西军的魏国公薛志,拿起手中的信纸又放了下来。
眉头如同化不开的寒冰。
二儿子薛平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一脸气愤道:
“父亲这就是你选择的人吗?您看看他在做什么?”
薛志坐在主座上,沉默不言。
他曾经调查过乔商,对于此人算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算得上了解。
乔商应该干不出如此鲁莽的行为。
面对儿子的质问,魏国公薛志只是问道:“若是他赢了呢?”
薛平威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指了指北方道:“您知道北漠王庭有多少军马吗?一百万!真正能打仗的足足有八十万!乔商他有多少?”
但薛志只是接着问道:“若是他赢了呢?”
薛平威放在嘴里的话没能说出口。
薛志看着北方,严肃开口道:
“若是他赢了,便是万民推举,大义所向,气运所归。”
“他甚至不需要坐上那个位置,他就是新的皇帝!”
薛平威愣愣的看着有些激动的父亲,半响后,挥了挥手道:
“那...那就赌一次吧!”
......
乾皇北归的二十万大军在次日上午抵达了上京城外两千公里处。
他自然也知晓了乔商北上一事。
甚至在某些人推动下,二十万大军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的士气低迷到了骨子里了。
而乾皇和李镇却是冷笑,心中甚至有些窃喜。
乔商这个心腹大患死了,自己就只要面对施家这么一个敌人了!
就在大军度过内江,向东南前进之时。
乔商两万五千人的军队正从内江西部进军。
两军隔江而往,二十万大军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江对岸,杀伐之气如龙一般的军队,急速前行。
乔商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乾皇一眼。
他在没有了解世界真相之前,认为乾皇还是个中规中矩的皇帝。
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个被人圈在笼子里的家犬。
靠着主人就敢狂吠,一旦主人离开就原形毕露。
......
深夜下,两万五千兵马终于进入了北凉府城的地界内。
沉闷的马蹄像是震醒了整个北凉城。
无数人高举这火把注视着这只缓缓而来的军队。
他们整齐的军阵,给北凉城中百姓打了一针强心针。
城门下,北凉守军现任统领许如士,孤身一人推开承重的城门。
站在一旁整理衣袍后,跪在地上,双眼满是泪水的喊道:
“北凉人士,许如士,请将军大军入内!”
许如士其父许黎叔,就是百年前北凉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百姓之一。
之后许家之人皆是北凉城守军,无时无刻都忘不了百年前的惨案。
直到见识了乾皇的懦弱无能,他才明白,乾朝根本不可能报得了百年之仇。
乔商战马停在城门前,下马将其扶起,恭敬说道:
“先生,不必如此,我与你没什么不同的!”
许如士依旧是把自己放得极低:“我为北凉守军统领,无能保护北凉百姓,自是有罪!”
乔商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这不是你的错!”
言罢,便向着城内而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战事一定会波及到城内,将所有百姓向南撤离,你的任务就是保证他们万无一失!”
许如士抱拳领命,连夜开始疏散撤离百姓。
......
随着乔商的到来,黎江中的百慕商会这头巨大怪物,全面苏醒。
除了粮草,还有各种疗伤的药品丹药早已经送了过来。
整个黎江,以汪直为首,十万精通水性的海军初见规模。
装配的全是公输仇研制的舰艇。
此外,雄霸率领的五万人的江帮也开始向着黎江西岸挺近。
他们不擅长骑马,但却装配了最新的弩车和轻便的战车。
随时准备突袭乞颜部大军中军。
......
乾朝内部的变化,巴图自然是知晓的。
不过在他眼中,谁来都一样。
要不是北凉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