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蓝眼珠的少年靠近,他似乎不会说话,张开嘴也只会“啊呜”、“阿巴”的,而那头黑色的巨狼,也十分听少年的话,少年只是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就收敛了锐齿眼睛湿润地望着少年。
白荷也终于注意到,那黑狼身下一排排干瘪的乳头,这是只母狼。
“啊啊。”
少年贴过来了,男孩蓬松的鬓角,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距离越近越看的仔细。
以及他头上鲜红的八分。
这是个极好的孩子,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深山之中,不会说话,与狼为伴。
他是……狼孩吗?
“他是这匹黑狼养大的命主。”
白荷疑惑的同时,云朵也在积极探测蓝眼少年的过去,奇怪的是,他的过去竟只有两个闪回,一个是一双带血的手,把他放入木盆随江而下,一个是江水干枯,它卡在河道,一匹路过的带崽母狼,把它叼了回去。
甚至母狼的剧情都比他多。
是只被猎户打伤的母狼,刚出生的孩子也被掏出来打死了,许是这个原因,让它对木盆里的小婴儿生出了怜爱之心吧。
可是第二个问题,这个男孩眼珠怎么是蓝色的啊,倒也不是纯粹的蓝,而是深蓝,加了一点墨,但也足以证明他是异族人。
异族人,被抛弃,然后被狼捡去了,如此草率的身世值得八分?
不对,这里面必有隐情。
“命主,他对你没有敌意。”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因为小男孩凑过来了,凑在她脸颊边,鼻翼微动,嗅了嗅,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啊,啊啊,咕!”
他兴奋地做着豪饮的举动,白荷瞥见他手中还有糕饼的碎渣,她也是个母亲。
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懂的。
孩子是饿了,他想问她要吃的。
可她身上的吃的……
白荷爬起来翻找着,最终只在口袋里翻出一块吃剩一半的面果子。
她都不好意思把这剩饭往外给。
蓝眼睛果然也不要,一巴掌挥掉了,再度凑过来,指着喉咙,“啊啊啊”个不停。
“我没有吃的了。”
白荷苦笑,她想去捋一捋孩子的头发,乱糟糟的看的她揪心,少年一步弹开。
眼中浮起戒备,压低了身子,做出攻击的动作,白荷往后退了退。
他眼睛跟着闪了闪,两人僵持了半天,那双蓝眼睛又重新浮现出清澈的愚蠢。
白荷知道危机解除。
而小狼孩的诉求她也闹明白了。
不是饿了,就是渴了。
“你等着,我有蜜水。”
梅子茶放在葫芦里,小狼孩可能是不认识把它丢掉了,白荷回头就要去马车处找。
狼孩却不干了。
“啊啊啊啊!”
狼孩又用力地叫了起来,嘴张开,两手并用地指着喉咙,白荷望着他露出来的一排小白牙愈发困惑,是,我知道你饿,你渴。
我就去给你拿啊。
“啊啊啊。”
白荷指着马车,不懂就加入,反正她家小团儿也是这样,不会说话只会阿巴阿巴。
“吃,喝,马车。”
白荷反复做着动作。
想着这次少年总该懂了吧。
结果,少年大怒,急的发了疯,再也不尝试和白荷做沟通了,冲着白荷就咬了上来。
其实是吮。
他搂着白荷的腰,把脸埋入她的胸,急切地乱舔乱拱,白荷吓坏了,急着推着少年,而云朵在一旁瞧了半天,总算推出了真相。
“他怕是闻见你的奶香了,想喝奶。”
下一秒黑狼过来,抬了抬爪,“刷啦”,少年半天解不开的胸带,在野兽的利爪下顷刻化为碎片,两颗浑圆的奶葫芦弹出。
白荷来不及羞耻,那少年就埋了下去,“咕咚”、“咕咚”大力地饮了起来。
白荷余光瞥见,他旁边矗立的黑狼疑似露出欣慰的笑容,再看她干瘪的乳头。
刹那间脑子天旋地转,敢情这孩子是母狼没奶了把我认成亲妈了?可是他看着少说也有十二三了,还没断奶吗?
“客观来说是十六。”
耳边传来耳朵熟悉的声音。
白荷眼睛一瞪,晕了。
再次醒来,月亮还在天上,胸口处还残留着少年吸吮时粘腻的痒感,破碎的胸带昭示着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突然出现骑着狼的蓝眼睛少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