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坐在山上,呆呆地望着山腰,沐雪给她洗的果子她吃了两个就不吃,只一味坐着发呆。
沐雪不知她是怎么了,只当她在怪自己中途离去,是以羞愧低眸,赔罪:
“荷姐儿,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孟师兄会突然来找,可如果我不去……”
“倒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那,可是因为方才在静室里摔着了,身上还疼?”
沐雪急了,“我就说去阿蒲那看看,姐姐身娇体软,怎经得……”
“也不是这件事。”
白荷涩涩开口,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初见季春棠,她被情绪主导,很多事情都没想透,如今静下心好好整理,才发现,他们上山果真没这么简单,她记得季春棠在焦急的时候提到老太太给郑家写了信,他是带了信来要儿子的,她当时只想着若大伯哥敢给,她拼个鱼死网破大家都不要活,然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大伯哥会为了她的团儿去得罪季家吗。
那不仅仅是季春棠,还有季家真正的天季老夫人,她亲自写了信,为什么。
老夫人不是一向看不起她的吗。
白荷眯起眼冥思苦想,终于让她想出个原因,因为梅若!
是了,梅若不孕。
上一世她就是身体不好,即便后来跟季春棠行房,安胎药大把的吃,奈何肚子就是没动静,上一世她给府中生了两个孩子,虽是庶子庶女,总归有个香火,如今季春棠也二十三四了却连个儿子也没抱上,老夫人重视传承,怕是也急了,都乱投医了。
而上一世这个时间她已经被季春棠赎了回去,老太太人一走顺理成章就被留了下。
也就是说,大概一两年内老夫人就要撒手人寰,可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今生,因着许多选择都变了,那些本该发生的事也没有按照原始的轨迹。
就比如,靳猎户就没死。
小邪神也没去醉心邪法。
梅若还没彻底绝望。
老太太也不会死,是吗?
这极有可能!
如果她一直横在这里相威胁要怎么办!
在子嗣的继承方面,女子本就薄弱,更别说是她这般的女子,是压根没半点发言权的。
种是夫家的,夫家想认,你想养都不行,夫家不认,你哭天抹泪一头撞死在墙上也没人理,听云朵说,某一时代国家的女子,生了娃可以跟自己的姓,要和离就去打官司,只要法官判定母亲情绪稳定,有一定收入进项,五岁以内的孩子,都倾向判给母亲。
要是她能活在那样的时代该多好。
虽是弃妇,可她也能经营好自己,照顾的了宝宝,季春棠要团儿,不过是要一个证明自己男子雄风和庄主责任的工具。
她要团儿,却因为她是团儿的母亲。
并且不出意外的,沐雪会是团儿的父亲。
这事眼见她自己解决无能了。
母亲不行,是不是能问问父亲。
“沐兄弟,我有事说与你。”
“啊,想不到洛师哥和河哥儿如此要好。”
后廊小院,一行人走掉,清清静静的小屋只剩展红梅洛三川二人。
洛三川一通编排,将利益主导的强买强卖硬生生美化成了青梅竹马主仆情深。
这让最重情义的展红梅如何不感动,一天不到就把洛三川引为知己。
“其实我也觉得河哥儿性格极好,昨天,多亏他救了我,我才幸免于难呢。”
“可他也十分害羞,不仅如此,他并不擅长与人交往,今天的事你也看了,那个小武啊温惜啊凌云志啊韩世明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后他们再来,烦劳师妹帮我挡上一二。”
“好说,特别是小武,居然是……那个,也太恶心了!”
展红梅嫌弃地,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人不齿的画面,皱着眉,道:“他提的温师兄,是不是就是那个温惜?”
长身玉立,倒是很敞亮,却不想是个断袖,三个人在那演绎三角恋呢。
“洛师哥以为小武说的是不是真的,小武喜欢白河,白河喜欢温师兄,温师兄喜欢谁?凌师兄、韩师兄还是……嗯,那个不起眼师兄?”
赵海求:我泪目了。
“洛师哥,你们苍雪派究竟有多少断袖,你私仆的这个不同寻常的小爱好,你发现了吗?”
“自是发现了,不然你觉得为何我对你那么大火?”
洛三川目光沉沉地喝了口茶。
“我真以为你欺负了他。”
“哦,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