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行于人来人往的街道。
上次两人这样在街上闲逛时还是在南至山。
彼时,女人还一脸甜意的问他,要不要做她的尊君?
而如今,两人却拘谨疏离,再没了那时的浓情蜜意。
“姑娘…...近来可好?”涂山珺叶率先开口问她。
“劳涂山公子挂念,一切安好。”白雪仍旧低着头。
“那日......还要多谢姑娘不怪罪,放了珺叶。”
他指的是两个月前夜闯白雪寝殿的事,当时情况紧迫,他还未来得及向她道个谢字。
“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应当的。”她答的客气又疏离。
“你对我,当真只有感恩之情吗?”
若没了那点恩情,她是不是不想与他,再有半点瓜葛?
白雪抬眸,直视着他,眼神中再没了南至山时的温情和浓意。
“涂山公子这话是何意?救命之恩,重如天,何况公子不止西月山救过我,五百年前亦救过我,如此大恩,怎能不感铭于心呢?”
涂山珺叶讶异,遂又心虚的垂眸:“姑娘在说什么?珺叶不明白,我与姑娘相识不过短短几个月,何来……”
“你就是那只九尾狐!赛玟死在捉妖师钟天鹤的剑下,无论我用多少灵力都无力回天,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用了他的身躯?”
白雪有些激动,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怕周围的人听到。
涂山珺叶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我……”
啪——
路边传来一声醒木敲桌的声音。
接着,评书先生洪亮的声音响起:“话说五百年前,咱们陵安城后山的玄衾观还不是此名,彼时名曰方清观!”
听到方清观的名字,白雪立时驻足,转头望去。
涂山珺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时的人界,时常有妖兽作乱,为祸人间,是以才有了这方清观内众多的捉妖师及弟子,他们降伏妖兽,保一方平安。不料有一日,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只可怕的蛇妖,她将这方清观内所有的捉妖师及弟子,全部屠戮殆尽!然后变成了一条更为可怕的魔蚺,在方清观内盘踞了整整五十年!”
听客们一片哗然,皆骇然于那条可怕的魔蚺。
涂山珺叶也同样诧异的看向了白雪,她就是这样入的魔吗?
白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件事,是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污点,她明白,她必会为此付出代价。
“再后来,那魔蚺不见了踪迹,方清观也因此荒废了百年,不知哪天,方清观里忽然来了一位法力高深的捉妖道人,他重新修缮了方清观并改名玄衾观,广纳弟子,修习方术,还是一如当年的捉妖师那般降妖除魔,镇守四方……”
白雪不再听下去,继续向前走着,涂山珺叶也跟了上去。
“我们曾接到传信,失踪之人是被一个魔道捉去了,方才那评书先生口中的捉妖道人,很有可能就是魔道。”白雪平静的说道。
“那我们可直接去玄衾观寻那道人?”
“不可!玄衾观中弟子众多,难免会伤及无辜,要想办法,将他引出来。”
白雪想到了方才评书先生的话,她在人界眼中已是十恶不赦,不想再多添任何罪孽了。
……
赫连一个人心不在焉的逛着,突然觉得身后似有双眼睛盯着他。
他转身,身后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身后的那双眼睛又出现了。
他快步走向无人的巷子,立于墙后,待脚步声逼近时突然出手。
却被帝泽伸手挡了回来:“赫连!是我!”
赫连急忙收手道:“怎么是你们?”
他觉得疑惑,刚刚在身后的感觉明明是陌生且带有敌意的。
“在那边看到你了啊?你跑哪去了?”
“方才我觉得有人盯着我,来者不善!”他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该不会是……”帝泽心里怀疑赫连应当是被魔道盯上了:“走,我们先回去!”
……
几人一起聚在白雪的房间。
赫连说出了被人盯上的事。
白雪思忖片刻后说道:“帝泽说的没错,盯上赫连之人很有可能是魔道,他既已发现我们的踪迹,必还会再来!”
“那我们便不必敛起妖气,故意引魔道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