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想起是因何受的伤了?”见她没有说话,石赛玟开口问道。
“是鼍妖,他要吃了我。”她放下戒备怯怯的开口。
提到那鼍妖仍心有余悸,声音如涓涓细流,柔柔的流入石赛玟的耳朵里。
此话一出,倒是惊到了石赛玟:“鼍妖?是妖兽?!”
“不是妖兽,是修炼成人的妖,他专爱吃妖兽!”小白蛇如实的说道。
石赛玟的眼睛因惊愕瞪的更大了,他知道在遥远的山上有妖兽常下山来人间作乱,也听过妖兽修炼五百年成人的传说,可在现实中,莫说是他,恐怕连方清观修炼了几十年的捉妖道人钟天师也不曾见过。
“怪不得姑娘伤重至此。”石赛玟想起救下她那日满身的伤痕,不免有些心疼她的遭遇。
“姑娘放心,家父就在方清观修习捉妖术,我可以去寻父亲,找方清观最厉害的捉妖师钟天师,去山上收了那鼍妖。”
“捉妖师?”她在育妖山上听去过人界的妖兽说过,捉妖师是专门捉妖类的道人,她也是妖,也会被那些人捉走的吧。
想到这里她又紧张起来,试探的问他:“为什么要捉妖啊?”
石赛玟见她这样问也并未感到奇怪,毕竟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没听说过捉妖师也是正常,便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在很远的一座山上便开始出现一些妖兽,它们为祸人间,残害人类,致使人们对妖类既怕又恨,所以就有一些道人修炼法术捉妖除害,后来朝廷建了方清观,吸纳众多能人异士捉妖,是为捉妖师,其中最厉害的,当属方清观的道长钟天鹤,听说许多作乱的妖兽都是他收服的,所以朝廷赐他捉妖天师的名号,人称钟天师。”
“那他们捉到妖都被杀死了吗?”
她越听越害怕了,没想到在育妖山有想吃掉她的鼍妖,到了人界还有捉妖师。
“听家父说过,妖类也与我们人一样有善有恶,那些作恶的妖兽被关进了锁妖塔,还有些不会伤人的妖兽被钟天师进献给朝廷,关起来供人赏玩。”
“啊?”小白蛇有些坐立不安,她如今法力尚未恢复,连逃跑都难,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捉了?
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石赛玟以为她在怕那些妖兽,于是宽慰她道:“姑娘别怕,你将那鼍妖的样子告诉我,待我写信交于父亲,让他请来钟天师捉了那鼍妖,以绝后患。”
请来钟天师?那不是连着她也一块儿被捉了吗?绝对不行!
“不!”慌忙中她脱口而出。
石赛玟不解的看她。
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会被怀疑,她急忙思忖着找理由:“我...…我忘了那鼍妖的样子了,我逃的慌张,没有看清楚…...还是不要让捉妖师来了吧?想必他早已逃到别处了。”
“姑娘说的倒也有理……对了,还未知姑娘芳名?家住哪里?又怎会被鼍妖所伤?”石赛玟忽然想到,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我叫白……”不对!修成人形后还未想起来给自己取个名字,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叫白蛇吧?那跟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妖有什么区别?他刚刚说他父亲就是捉妖师,更不能说自己来自育妖山。
石赛玟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我……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她心虚的低下头,等待着对方来戳穿她的烂理由。
石赛玟向前挪步,在距她不远的方桌前坐下,温声安慰因“失去记忆”而“难过”的她。
“姑娘不必难过,想来是被那鼍妖伤了脑袋,才令姑娘丧失记忆了,如今姑娘的身子还并未大好,说不定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她诧异抬眸,对上他眼神柔和仿若嵌了温玉的眸子。
他居然,信了?
“既然姑娘暂时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不如先取一个别名叫着,等你以后想起来了再改口可好?”
她望着他,温暖的眸光似阳光一般暖洋洋的,驱使她乖乖的点头道:“嗯,那......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他略加思索,继而缓缓开口:“我在大雪中遇到了姑娘,方才又听姑娘提起个白字,不如就叫白雪吧?”
“白雪……”她喃喃的念着:“嗯!我喜欢这个名字!”她的脸似绽开的白兰,笑意盈盈,溢着满意的愉悦。
石赛玟看的呆愣,这是她醒来第一次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