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山守款款而来,如赫连所说,她确实比白雪的情况好很多,能下床走动了。
白雪记得她刚来那日,浑身是伤,气息奄奄。
“拜见尊主!”她因着有伤的缘故,缓慢下跪,施了大礼。
白雪示意一旁的侍从:“快扶玲山守起来!她还有伤在身。”
玲晓落座于离白雪不远的椅子上。
“玲山守身体恢复的如何了?”白雪关切的问她。
玲晓拱手颔首:“多谢尊主挂念,已无大碍了,只是伤了元气,法力还未恢复。”
“玲山守只管安心养伤,东洐山那边,本尊已安排了妖臣去处理。”
在玲晓刚来奏报那日,她就紧急召了分管各大山脉的妖臣。
命他们即刻前往六大山脉,该处理后事的处理后事,该加派防守的加派防守。
“玲山守,本尊记得,你那日曾说,妖蛟让你吞了一枚魔丸,你便失去自主意识,被它控制着打开了守护法阵?”
“正是,那药丸散发着魔气,臣被迫吞下,便立即不由自主听它的话,将镇山灵珠拱手送出。”
言罢,玲晓突然跪下:“臣无能!未能守住镇山灵珠,还请尊主降罪!”
白雪扭头示意赫连:“快扶玲山守起来!”
遂又对玲晓说道:“玲山守不必自责,那妖蛟本就厉害,你为此还差点丧了命。若真要怪,也是本尊之过,先前它为祸桉山,还是从本尊手中逃走的。”
玲晓被赫连扶坐回椅子,垂着头。
即便白雪这么说,她心中还是深觉有愧。
白雪思索着玲晓说的魔丸,这种东西绝不可能出自育妖山。
“妖蛟可有说过它为何要夺镇山灵珠?”白雪继续问道。
玲晓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它目标明确,直奔镇山灵珠,打伤守卫们之后,便直接对臣出手。”
白雪思忖着点头:“看来它是有备而来。”
她又让玲晓将当日发生的事重述一遍,仔细了解完经过,便让玲晓回去休息。
玲晓走后,赫连命人端了药来,作势要喂白雪喝下去。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局促道:“不用了,本尊自己来。”
赫连的手顿住,轻笑一声。
“这几日都是我喂尊主喝药,不觉已养成了习惯。”
白雪接过药,抿了抿唇:“这几日多亏了你,要照顾本尊,还要处理宫中大小事。”
赫连是右护法,帝泽不在,白雪病倒,整个止业宫他就成了主事的人。
“我甘之如饴……”
他凝视着她,目光中闪着星星般的光芒。
他知道她心中只有涂山珺叶。
即使对他总是拒之千里,他仍然情不自禁想对她好。
只要,还能待在她身旁。
哪怕是远远的望着也好。
白雪垂眸不说话,木然的喝着药。
她无法对赫连的感情做出回应。
即使已经对他言明,但他仍旧我行我素。
他是她的右护法,如帝泽一样似她的左右手。
她能做的也只是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罢了。
……
帝泽风尘仆仆赶回来。
第一时间奔向白雪的寝殿请罪。
他深感愧疚,自觉无法向白雪交代,更无法向育妖山的生灵交代。
他跪在寝殿中央,眼眶有些泛红:“帝泽有罪!未能夺回镇山灵珠!有负尊主所托,有负育妖山的生灵!请尊主降罪!”
白雪看着他,心中有些心疼。
他身上还带着伤,血污已干在了衣服上,倦容满面,尽显疲态。
看得出,他为了夺回镇山灵珠已竭尽全力。
“帝泽你起来吧,本尊召你回来,不是为了问罪,你也不必如此自责,你只需告诉本尊,那妖蛟为何会逃进锁妖塔?”
帝泽仍跪着,将自己追捕妖蛟的经过告诉白雪。
自那日白雪走后,他便率领着妖卫一路追赶。
到达西月山时,妖蛟刚刚夺了镇山灵珠逃走。
帝泽便全力追赶到茽山。
在茽山与那妖蛟展开激战。
那妖蛟不知怎的,似比之前还要厉害,帝泽不慎被它打伤。
他和妖卫们一起奋力拼杀,才将那妖蛟重伤。
它没有能力继续夺取茽山的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