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未观察着她的情绪,小心翼翼道:“姑娘,恕婢子说句僭越的话,现在妖界皆知,您的容貌与先妖尊一样,是涂山族长特意寻来的替身,已经让您成为众矢之的,若没有尊主的庇护,您的处境真的危险至极,涂山族长……他真的不一定能护得住您……”
见白雪没有因她的话生气,她继续小心劝说:“尊主是妖界至尊,法力盖世,而且婢子看得出来,他对您一往情深,半点不输涂山族长……”
白雪抬眸:“一往情深?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阿未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这还不明显?尊主要封您为尊后就是最好的证明啊!白妃受宠两百年尊主都从未提过封后,而尊主与您相识一月不到,就直接让您住进了羽华宫,更不用说尊主对您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在您面前从没有架子。”
而且还特许您直呼其名,放眼育妖山,谁有这个待遇?
这句,阿未没敢说出来。
“呵~”白雪苦笑,这些不过都是因为她是先妖尊罢了。
“还有还有,尊主消灭河妖那日,听侍卫说他取了河妖的妖丹,婢子想,估计尊主也会送给您的吧?”
“河妖的妖丹……”白雪呢喃着,好看的眼眸聚起了神,心中顿时有了别的盘算。
她知道那河妖十分厉害,与涂山珺叶同样有着一千五百年的修为。
若自己能得到那枚妖丹,吸取其中修为,必能法力剧增,摆脱帝泽的束缚。
只不过阿未说帝泽会将妖丹送给她恐怕是不可能的。
帝泽这般处心积虑的将她留在育妖山,又怎么可能任由她不受控制的强大起来?
看来,要想办法得到那枚妖丹才行。
只是那妖丹如此珍贵,帝泽必然会藏在自己身上。
以自己的能力想从他手中夺得妖丹恐怕比逃出止业宫还难!
强夺断然是行不通的,看来只能智取。
想到这里白雪又犯了难,就算能接近他,但是想从他身上搜出妖丹并拿走吞噬掉,又谈何容易?
她看了看阿未手中的汤药,用药也是行不通的。
为妖尊时,赫连曾在她的羹汤中掺了助眠的药,自己都能察觉得出来,更何况是如今的帝泽。
对了!她突然想到,宫里有一处地方叫蕴珍楼,那里用来收藏贵重的珍宝,也许里面会有什么奇宝能用得上也说不定。
不过那里有重兵把守,没有妖尊手令是进不去的。
白雪忽然想到,前几日去召章狱时阿未曾亮出过一块手令......
她接过阿未手中的药放在一边,握着她的手,殷切道:“阿未,我记得你手里有一块帝泽给的手令对吗?”
阿未被白雪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呆住。
她不是前一秒还神情低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吗?
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是有一块……”她怔怔的点头。
白雪又紧了紧她的手:“可以暂时给我一用吗?”
“姑娘要手令做什么?”阿未怯怯的看着白雪,这手令本也是帝泽专门交给她用来给白雪行方便的。
只是,必须得是合理合规矩的用,万一白雪用它逃出止业宫,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交代的。
“阿未,我不想瞒你,我要进蕴珍楼偷东西……”白雪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什么?”阿未吓得站起身,惶恐的看着白雪:“姑娘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这跟直接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白雪知道她的担忧,详尽的解释道:
“想必你也知道,珺叶是因为忘情丹才忘了我,如今我走不出止业宫,心里又装着珺叶痛苦难当,两日后就是册封大典了,我不愿做尊后,可又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很难受……阿未,我想去蕴珍楼找一找,看还有没有忘情丹,让自己也服了忘掉珺叶,或许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了尊后才不会觉得难受。”
这席话前半段倒是真的,后半段自然是假的,她就是死也不愿忘记涂山珺叶的。
见阿未犹豫着不敢答应,白雪继续恳求她:“阿未,我求你了!你放心,一旦我真的忘了珺叶,帝泽不会追究你将手令给我的事的!”
她若忘了涂山珺叶,反而给帝泽省了许多麻烦。
不管他是否对自己有情,唯一目的就是要她做尊后而已。
若白雪不吵不闹顺从的做了尊后,对帝泽来说当然算好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