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等了两年。
难倒,他也是在等升品吗?不,他耗时两年,就只为养一剑之意。他在先前的九十八次挑战中,虽全是身陨的结果,却也在生死之间偶有明悟,并数次提升自身的剑意与神法。他觉得自已还有机会……所以,他于黑水湖旁,就这样孤独的枯坐了两年。直到今日,他觉得自已剑意已成,至少有五成胜算,这才入湖一战!!这一次,他准备只用一剑,便要决出生死。入湖后,两年之意如星潮一般迸发,一剑出,天地寒彻,神蛊死,万蛊归元鼎神光寂灭……尹九本以为自已赢了,但最终看到的却是,蛊道人借神蛊躯壳求生,有一缕残魂竟在那寂灭天地的一剑中存活了下来。一剑过后,尹九彻底抽干了自已,并于燃尽的剑意中反噬身陨。蛊道人比他多活了一刻,所以对方赢了。遗憾吗?即便对于生性洒脱的尹九而言,那多少也是有一点的,但他却绝对不会为此纠结,反而心境彻底释然了。来到这里之前,他十分厌烦帝坟中的一切,更想不通大帝为何要设下这种种令后人自相残杀的规则。欲得帝传,就非得是斩尽所有对手,杀光一切竞争者?这才能体现出大帝挑选传承者的气魄与位格吗?狗屁!!!你不是为了人间后人,你就是为了凸显自已的传承与功绩罢了,令兵主之名,在万古沉寂后重新响彻,也令无数天骄后辈,在大帝道韵消散的那一刻陪葬。 这就是尹九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屑,甚至与任也讲过,自已即便得到了大帝传承,那也绝不会接受的。但这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他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身陨中,逐渐感到绝望。那座拦在他身前的东山,就像是永远也无法逾越的人间至高,它压在九黎头顶,令这一代的无数天骄黯然退场……尽管他也不愿意承认,但那座高山之上的神明化身,就是无敌的,祂不光令以前的九黎死绝了一个时代,也令万古之后的九黎后人,无人在敢抬头望天。所以,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大帝要在腥风血雨中去挑选那个唯一,更要在这帝坟中设下步步杀机。在九黎口口相传的“不祥之事”,竟真的存在于世,它就横在万古岁月之中,苍穹之上,像一把屠刀,悬在九黎,悬在人间。一位神外化身,便能压塌一个时代的英雄豪杰,如此强“敌”在前,这九黎的大帝如何能不急啊?祂的道韵即将消散了,祂真的要离开了,但他的一生传承却可力斩神明,力保九黎万古不灭。若真的有朝一日,不祥再次降临,这世间已无大帝,那便不只是眼前的这一片荒土了,而是整座九黎,整座人间,都要尽数沦为黄土,昏暗永驻。此刻的残酷,却不及未来的千万分之一。他要选的那个唯一,也必须要经历过这种残酷,才能登天伐罪,永护人间。尹九那一剑没能令蛊道人身陨,也彻底败在了神土之中,丧失了大道资格。但他却感觉自已收获颇丰,且先前已经丧失了很久的苦修之意,也在此地重新凝聚,他有奔头了,也有了对未来的展望。以前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已苦修是为了什么。为了长生吗?但他师尊却告诉他,入六品也要死。为了开宗立业,青史留名吗?那真的太枯燥了,远没有当蹲草剑仙,伺机与女道友论道来的快活。所以,他只在这无力改变的混乱家乡中游戏人间,甘愿当一位看客,直到自已老到不成样子的时候,便埋了师尊,在寻一位根骨清奇的徒弟,将飞仙门传承下去。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飞仙门一定要传承下去……但今日过后,他却知晓了,自已的剑,有朝一日也可折断在这不详之镜中,沦为见证岁月的凡铁;自已的流淌气血,也可效仿八十族的老祖们,尽流此地,染红脚下的每一寸暗土。不远处,断头人瞧着他,话语简洁道:“在得到大帝的机缘赠予之前,你可以留下一句话,说于同行者……!”尹九笑了笑,反问:“那我可以说与一人听吗?”“可。”……三号,不祥之镜。任也听闻尹九也即将退场后,心中也升起一股悲凉与无奈之意,颇有一种垂垂老矣后,故人逐渐离场的哀伤感。但就在这时,断头人却瞧着他,一字一顿道:“尹九有话留给你……!”“留给我?什么话?”任也皱眉询问。“黑水湖外坟挨坟,土挨土,不祥之镜压万古!”“东山难,西山难,自有八十一族葬旧土!”“大帝已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