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我的命令。记住,我们要的不是击退,是打断他们的脊梁骨!”
黎明前的黑暗,愈发深沉。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硝烟和尘土的味道,还有无形的、更加致命的国际政治阴谋的腥气。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伦敦,泰晤士河在暮色里流淌着铅灰色的沉重。
mi6总部那栋冰冷的大厦深处,“q”层战略情报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墙上巨大的屏幕正无声播放着几个国际新闻台的片段。
画面在深网截图、模糊的音频波形图以及评论员们故作高深、实则煽风点火的分析间切换。“泄密”、“信任危机”、“英美特殊关系裂痕”等字眼如同毒蛇般反复噬咬着他的神经。
地毯上,那滩之前泼洒的咖啡污渍早已干涸,留下深褐色的丑陋印记,像极了此刻他心头的耻辱烙印。
“源头……依旧无法锁定?”
哈蒙德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他尽力了,但至今看来,信息泄露似乎已无法阻挡。
但这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美国人已经得到了情报,他们会利用媒体大做文章。
即便双方是所谓的盟友,但在非洲的利益上,英美并非铁板一块,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存在冲突。
情报分析主管的脸在屏幕幽光下显得惨白。
“对方的技术层级极高,先生。‘幽灵协议’级别的跳板网络,如同水银泻地,痕迹抹除得异常干净。我们的网络反击部队尝试溯源,遭遇了多层干扰和陷阱,甚至有迹象表明……对方反入侵了我们两个外围节点作为警告。”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更棘手的是传播。几个以挖掘政府丑闻闻名的独立调查记者已经拿到了更详尽的‘线索包’,内容……比深网公开的更具杀伤力,直指我们在塞纳与宋和平合作期间对卢马尔派系造成的‘附带损害’和人权问题。cia背景的几个情报掮客也在推波助澜,碎片化的‘证据’正在特定圈层快速发酵。”
“风暴眼……”
哈蒙德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
m女士那暴怒到近乎失控的咆哮还在他耳中回荡。
文森特那个老狐狸“关切”的电话,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威胁。
美国人冻结支援是第一步,下一步呢?
在联合国进行非议?
在非洲散播对英国不利的情报?
甚至……
暗中给宋和平输血,让那个雇佣兵成为他们清洗耻辱的工具?
每一个可能性都让他不寒而栗……
沉重的橡木门突然被无声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sas迷彩服、肩章上是醒目的上校军衔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布莱克伍德上校,代号“斗牛犬”,负责此次行动的sas指挥官。
他身材魁梧,剃着极短的平头,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眼神锐利如鹰隼。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外交部非洲事务司司长霍普金斯。
“哈蒙德。”
布莱克伍德的声音低沉有力:“空降计划所有人员装备已处于最高战备等级,塞纳北部目标区域的天气窗口将在48小时后达到最优。我的人都在非洲的基地里待命,骨头缝里都在发痒,不是等着看新闻头条的!”
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目光直视哈蒙德,“告诉我,这场该死的媒体风暴,会不会让我的小伙子们变成靶场上的固定人形靶?”
霍普金斯司长慢条斯理地坐下,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眼镜,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外交部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首相办公室今早连续三次质询。美国国务院的‘关切’照会措辞之严厉,是近十年罕见。非盟轮值主席国代表刚刚召见了我们驻非盟大使,暗示这份‘泄露的情报’严重损害了英国在非洲大陆致力于和平与法治的形象。”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我们正在丧失道德高地,哈蒙德。每一分钟的拖延,都在给我们的对手提供弹药,都在削弱我们行动的合法性和国际支持。卢马尔派在塞纳北部外围的据点正在被伊西斯政府军步步蚕食,时间不在我们这边。”
哈蒙德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