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
刘隗感觉到对方的不悦,
不再拖延,
说道,
“他劝我把他抓了,
这样他就不用听道深大师念经了。”
郑阿春莞尔一笑,
毕竟是个孩子么,
哪家孩子也不想抄经文抄到晚,
说道,
“这小家伙倒是有趣。
哪你没成全小家伙?”
刘隗叹了一口气,
说道,
“臣当时也这么想,
可又转念一想,
这会不会是大公子故意设下的圈套?
我要是咬了这个钩子,
他们王家可就有理由下场清扫对头了。”
郑阿春一听,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确实,
牺牲一个庶子,
把她这一派连根拔起,
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道,
“大连兄倒是考虑的周全,
就这样就把那小家伙放走了?”
刘隗摆了摆手,
说道,
“王敬豫见我没有行动,
就说道——你要是不绑了我,
那我可就把你的秘密都说出去了?
臣也没的怕,
说道——那些秘密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却没想到,
这小家伙又说道——
我说的是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说,
你在太学起货了一箱子罪证,
这我要是告诉太子,
你说,
你还活得了嘛?
说到这里,
臣才发现,
那些所谓的罪证,
根本就是鱼饵,
就是让臣去上钩的。”
郑阿春点了点头,
说道,
“到底还是个孩子,
不小心把自家的秘密泄露了出来,
,!
也辛亏你机敏,
不然的话,
可就给了太子动手的借口。
现在陛下操练的丹杨兵被王敦劫了去,
陛下身边守卫宫城的,
都没多少是靠得住的了,
这才提拔了袁冲。”
刘隗接着说道,
“没想到啊,
敬豫这小子赖着不走了,
非要和我回府衙监牢去,
我只好和他讲府衙被我烧了,
这些新的旧的罪证都会消失,
明天天一亮,
大家都是奉公尽忠的贤臣孝子。
这敬豫才留了一句话,
放过了臣。”
郑阿春随即问道,
“什么话?”
刘隗说道,
“没头没尾的,
就六个字——”
郑阿春想起了义女宋袆临别前,
送给她的一句话,
也恰好是六个字,
说道,
“总不会是——郑伯克段于鄢?”
刘隗眼睛瞪得溜圆,
说道,
“娘娘真是神机妙算,
臣万分佩服,
只是臣怎么也没想出来,
这是个什么意思?”
郑阿春看了眼刘隗,
说道,
“本来我也没想明白,
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有人想看着我们火并?
这郑伯嘛,
多半就是说我,
至于这个段?……”
刘隗接道,
“臣字大连,
分了段,才要连起来,
这个段,
只怕就是说臣?”
郑阿春点了点头 ,
问道,
“鄢哪?”
刘隗回头看了看府衙,
说道,
“莫非就是说这府衙?
可即便如此,
娘娘又怎么会像郑伯对付段叔一样,
对付臣哪?”
郑阿春一犹豫,
旋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