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钥匙…”
郑元明躲在门边,声音发颤地提醒。′4`2`k*a^n_s,h?u?.¨c/o+m/
“那死鬼汉子当东西时,一并交来的…就…就在匣子旁边…”
李雨微垂眸,果然在匣子旁边,放着一枚细小的、同样泛着铜绿的钥匙。
她伸出两指,拈起那枚钥匙。
入手冰冷,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土腥气和铁锈味。
“娘亲?”
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好奇在门口响起。
李雨微心头一凛,猛地回头。
只见苏北辰抱着苏洵站在库房门口,小家伙挣脱了父亲的怀抱,正扒着门框,探进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向石台上的紫檀木匣!
“洵儿!回来!”苏北辰低喝,伸手去抓。.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就在这分神的刹那,异变陡生!
李雨微手中的黄铜小钥匙,像是被匣内某种力量猛地吸住,竟脱手飞出。
“嗒”的一声轻响,精准无比地自行插入了锁孔!
紧接着,那铜锁内部发出一连串细微而清晰的机括弹动之声。
“咔、咔哒、咔!”
精巧的黄铜小锁,竟自行弹开了!
一股远比之前浓郁百倍阴寒怨气,瞬间从开启的匣缝中喷涌而出!
“不好!”
李雨微脸色骤变,再顾不得其他,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间隐有淡淡金光芒流转,一把按向那自行掀开的匣盖,试图将其强行压下!
指尖触及冰冷紫檀木的瞬间,一股冰冷且带着诡异弹性的触感首冲脑海!
这触感…绝非木头!
更像…更像触摸到了一块浸透冰水的、僵硬的人皮!
然而,她的力量终究慢了一瞬。/l!u~o-l¢a+x!s_..c¨o^m/
“嗤啦!”
匣盖被那股狂暴的阴气猛地顶开了一道三指宽的缝隙!
借着库房高处气窗投下的微弱光线,李雨微的目光穿透缝隙,看清了匣内之物。
匣底,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衣服。
那是一种极其刺目的猩红!
红得如同刚刚从心脏里泵出的最浓稠鲜血。
又像是凝固了千年怨恨的朱砂!
料子看不出质地,光滑得诡异,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一种湿漉漉、油腻腻的光泽。
衣襟上,用更深的暗红丝线,绣着一对振翅欲飞的怪异鸳鸯。
鸳鸯姿态却扭曲,鸟喙尖利如钩,眼睛处是两点深不见底的黑。
就在这猩红嫁衣之上,压着一束头发。
乌黑,浓密,长及尺余,如同上好的绸缎。
然而,就在李雨微目光触及青丝的刹那!无声无息,毫无征兆,那束乌黑亮丽的青丝,从发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
变得干枯、灰败,如同深秋荒野的枯草!
紧接着,那枯槁的灰色疯狂蔓延。
眨眼之间,整束长发彻底化为一片毫无生机的、死气沉沉的霜雪之白!
从乌黑到枯槁,再到惨白,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
“啊!”
扒在门口的苏洵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小脸瞬间煞白,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洵儿!”苏北辰肝胆俱裂,一步抢上前要抱回儿子。
几乎在苏洵尖叫的同时,库房顶上的气窗忽然被什么瞬间遮盖,绝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阴风呼啸。
怨毒的呜咽声仿佛从西面八方挤压而来,冰冷刺骨的气息如同无数毒蛇,缠绕上人的西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