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利落凛冽又冰寒,她杏桃眼眨了眨,这世界上最帅的脸也只有顾霆琛了吧,她看着他的睡颜,紧紧刻在她眼底里,她要记着这张俊脸。
田歆第二天还在睡觉,顾霆琛拿着手机走到酒店房间的阳台上,他拨通一个号码,墨眸平静如水,声音低冷道:把安城市的媒体记者都叫过来,到金阳湾大酒店,在门口等着,一小时后我下去秦墨。
电话里的秦墨愣怔的睁大眼,什么……他立马应声道:好好好,总裁,我知道了。顾霆琛掐断通话键,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八点半,顾霆琛走回客厅,他又坐下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田歆走了出来,他转眸看过去。
田歆杏桃眼微微迷朦着,睡意全无,但眼皮还没完全睁开,她迷迷糊糊道:我去洗漱下,霆琛,我还没怎么睡醒呢?田歆转身,走向浴室,她洗漱着,洗漱很快,田歆睡意全无,眼皮睁开,田歆今天月底了,时间到了,你不可以在贪心了,她眸光黯然失色,笑的无比悲凉。
过了会儿,田歆走出浴室,顾霆琛站起身,他长腿迈步走过去,右手拉着她胳膊,墨眸低下,目光深深,他动了动薄唇道:走,田歆,和我走。顾霆琛拉着她右胳膊往房门口走去,他打开房门,田歆也没过问挣扎,她倒是很顺从他。
进入电梯里,田歆看着电梯镜子里冷白的自己,顾霆琛站在电梯门口,电梯数字在缓缓往下降落,田歆背对着他站在电梯镜子前,她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笑不出来,她也不知道顾霆琛要带她去哪里,今天三十一号,他要离开了,她也要遵守约定,离开安城。
电梯门打开,到了酒店大厅,顾霆琛长腿迈步走了出去,田歆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她迅速抬步也走了出来,田歆站在他身侧,顾霆琛大步往前走,她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田歆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但是又不知道什么事,是他想要的决定,她都会接受,因为她也要遵守约定。
八月末的晨光像被稀释过的蜜,缓缓淌进酒店大堂,却怎么也暖不了大理石地砖泛出的冷意。顾霆琛转身走过来轻拉着她胳膊,松开她胳膊的一瞬,田歆踉跄半步,细高跟在大理石缝间轻轻一磕,像一声极轻的叹息。她抬头,看见几十支黑色镜头像枪口一样齐刷刷对准自己,媒体记者站在酒店门口,金属反光里映出无数个苍白的田歆——她杏桃眼红肿,唇色发青,耳垂上那对珍珠坠子晃得几乎要掉。
顾霆琛已经走到三步之外。他今天穿铁灰色西装,背脊挺得像把出鞘的刀,后颈的短发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冷硬的蓝光。田歆盯着他后颈那一小块皮肤,忽然想起昨晚他醉醺醺摔门时,后颈暴起的青筋也是这样一跳一跳。现在那截青筋被衬衫领口遮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记者们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像一群机械蝉鸣。
她往前挪时,裙摆的流苏缠住了小腿。真丝布料簌簌发抖,像极了此刻她藏在身后的手指。大堂空调太足了,冷气顺着脚踝往上爬,她觉得自己像被浸在冰水里的一块绸子,每一寸都在往下坠。顾霆琛忽然侧过脸——不是看她,是看镜头。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喉结在领口投下一道锋利的阴影。
田歆突然就笑了。她笑起来时左脸颊有颗很小的梨涡,此刻盛满了将坠未坠的泪。弯腰鞠躬的瞬间,长发瀑布般泻下来,遮住了她攥得发白的指节。珍珠耳坠终于挣脱耳垂,啪嗒一声滚到顾霆琛皮鞋边,沾了灰,像颗发霉的月亮。
“我田歆,”她声音发飘,却奇异地盖过了快门声,“与顾霆琛今天起——”尾音突然哽住,因为看见顾霆琛西裤口袋露出的半截房卡。那是昨晚她亲手插进去的,现在边缘已经磨起了毛边。她盯着那截毛边继续说,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咳出来的血珠子,“正式分手,解除婚约。”
最后一字落地时,大堂的旋转门恰好转进来一缕热风。田歆直起腰,泪终于滚下来,却奇异地不觉得烫。她看见顾霆琛的皮鞋往后退了半步,鞋尖碾过那颗珍珠,咯吱一声轻响。
原来顾霆琛拉着她下楼 ,来到酒店大厅,是由她自己像媒体记者们,解释她和顾霆琛正式解除婚约,她粉唇轻勾淡淡的笑,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拍着她,镁光灯不停在发出响声,她眼眸一瞥看向距离她站在另一侧的男人,顾霆琛一眼都没看她,一直看着记者们。
他墨眸平静如水,动了动薄唇道:和田歆正式分手,解除婚约,如媒体记者们所见,我和她只是假的恋爱关系,今天到期了也。酒店大厅发出一阵哗然声,闪光灯在闪,还有各记者的发问声。
以及相机的拍照声,顾霆琛墨眸淡淡的落在记者们脸上,他目光很平静,点点头道:这就是事实,各位记者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记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