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也不恼,跟她说近来发生的事情。待听到萧天衡和贺钧成打起?来,最后一个断腿一个断手?,贺疏弦顿时心中大快!她实在是瞧不顺眼纨绔子弟,暗暗骂了声?“活该”。至于定远侯府跟安国公府交恶,跟她没关系,只?需要记得此事,省得以后犯了忌讳。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到了十一月。按照旧例,举子要前往含元殿外?的四方馆见当值者,听对方的慰劳和勉励。贺疏弦也与众人同行,之后她没回到佑安寺,而是在长安市坊中看房子。省试在正?月中旬,在此之前,还要在元日在外?朝罗列,与贡物一同等?着皇帝收受。之后还得去一趟国子监拜谒先师、听学官们讲经。住在城外?的话?,往来不是很方便了。
贺疏弦逛了一圈,在务本坊租下?了一间,五百钱一个月。务本坊北边是皇城,西边兴道坊、东边平康坊,坊内西南角就?是国子监所在。按理说这样繁华的地段是轮不到她的,前一位租客是游商,恰好在此刻搬离。
如今的贺疏弦不像过去那?般花钱无所拘束了,她得省着点用,得了空闲还会去抄抄书换钱。这是二进的院子,正?房耳房一共四间,贺疏弦只?租下?一间,做好了与其他士人同租的打算,哪知几日过去了都不见有旁人来,整个院子中只?有她一人。
贺疏弦心中纳闷,见了主?人家时多嘴问了一句,主?人家推说“没合适的”,贺疏弦便也没管了。只?有她一个人,总比闹哄哄一群人来得自在。贺疏弦不去跟那?些士人结朋,闭门谢客,安心读书。
几日后,忽然有客上门。
贺疏弦以为是相州士人,哪知开门一看,是两个笑吟吟的小娘子以及伺候她们的奴婢与仆妇。贺疏弦眉头皱了皱,她认出了杜仰春,可她跟杜家往来不多,甚至都没说过自己?搬家的事,杜仰春却找上门来了。这让她觉得自己?处在别人的监视下?,心中很是不安。
心里浪涛翻覆,可脸上平静如水。将?杜仰春堵在门外?,怕是更?招人注意,贺疏弦只?得拉开门,将?一大堆人迎了进来。她没有好茶,只?给客人倒了水全礼数,至于客人碰不碰,她全然不在意。
“多谢杜娘子赠书。”贺疏弦叉手?言谢。
杜仰春听得纳闷,她什么时候赠书了?难道是阿耶吩咐人送的?她也没仔细想,拉过同行的杨云来,兴冲冲地介绍道:“这是嗣曹王家的陈留县主?。”
听到“嗣曹王”三个字,贺疏弦的笑容敛了几分,不咸不淡地行了礼。
杨云来并不在意。这次是她撺掇杜仰春过来的,她先前在街上瞧见买胡饼的贺疏弦,着仆人打探才知道她住在务本坊里。先前贺钧成打扰贺疏弦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贺疏弦很是无辜。她觉得贺钧成要亲自道歉才是,可没几日,贺钧成就?被打断了腿,到现在都没能起?来。“我替表兄向你道歉。”杨云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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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弦避开杨云来的礼,淡淡道:“并非县主?的错。”一个人若是没担当,十九八.九是家里人惯的。
杨云来抿唇,心中懊恼。比起?贺钧成,贺疏弦给她的感觉更?亲切,可惜贺钧成将?人得罪死?了,连带着她家人都被贺疏弦疏离。
杜仰春扯了扯杨云来的袖子,又问:“你将?诗文呈献了吗?”
贺疏弦知道行卷之风,冬至至省试前,举子们走?动最为殷勤,多来往于名公显宦之家。京中也有批评的声?音,说士子们浮薄。可哪能怎么样?总不可别人投献诗文,你不去投吧?
杜仰春见贺疏弦沉默不言,又殷切地开口?,很替贺疏弦着想:“贫寒士人投谒吊庆,难见主?人家。可你不一样,你在清都观得晋阳长公主?看重,那?些人不会将?你拒之门外?。不过比起?那?些公卿,继续走?公主?府的路子更?妥当。”
杨云来也道:“上无朝廷附离之援,次无乡曲吹煦之誉1。即使是奇挺之才,也不能保证必定及第?,只?有多做投献事。”
两位小娘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心得,压根没给贺疏弦说话?的机会。等?到她们说累了,贺疏弦才郑重道谢。
杨云来打量着贺疏弦,眨眼笑道:“若贺郎君及第?,以贺郎风姿气度,怕是被人榜下?捉婿。”
杜仰春也细细凝视着贺疏弦,直到身侧仆妇轻咳一声?,杜仰春才低下?头。
贺疏弦:“……”她一脸茫然,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等?到低笑声?传出,她才回神一脸正?色道:“贺某家中已有妻。”
这话?一出,轮到杜仰春、杨云来惊诧了,但旋即就?是一脸了然。贺疏弦家中贫寒,不像有意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