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喃喃道:“驸马怎么还不回来?”
等?到贺疏弦下值的时?候,隐约听到点风声,说?什么有一群俊逸的少年郎入了晋阳公主府中。贺疏弦神色微微一变,眼神变得幽沉。她?相信公主,只想知道是谁放话出来的?不用她?刻意去打听,也会有人去调查消息,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到府中看看究竟。
贺疏弦大步踏入院中的时?候,那八个少年还在,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朝着贺疏弦望了一眼。他们是郑挺之找来的人,知道来公主府的目的,不由自?主地将自?身跟贺疏弦进行?比较。如此一来,眼神中或有几分不满与妒忌,便失了礼数。贺疏弦她?不说?话,后者跟着她?的亲随当即将脸色一沉,朝着那群无礼的少年喝道:“见了驸马还不行?礼?!”
少年们神思惊回,这才稀稀落落地全了礼数,可贺疏弦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上他们一眼。
贺疏弦打帘而入,珠帘窸窸窣窣的,在屋中荡开一片清脆的碰撞声。
杨云意抬眸凝视着她?,唇角噙着笑:“阿渝回来了?”
贺疏弦“恩”一声,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外头那些人是谁?”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都是些跟她?气?质相似的少年郎,她?控制不住心思浮荡,心里憋着一股莫名的气?。
“是晋王送来的。”杨云意不会在这事情上逗弄贺疏弦,忙不迭撇清关系。
贺疏弦在心中给晋王记上了一笔,纳闷道:“好端端的,送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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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意掀了掀眼皮子:“你说?呢?”把?写着这些少年出身的纸递给贺疏弦,杨云意又问,“阿渝觉得该怎么处置?”
贺疏弦思忖片刻,说? :“都能?识文断字?只是不知字写得怎么样。”把?那些人打发回去,到最?后只得了一肚子气?,倒不如将他们都利用起来。
杨云意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碧河,你去备纸笔。”
贺疏弦抿了抿唇:“再晾他们一会儿?。”
这点小事情,杨云意自?然是依着贺疏弦的。她?拉着贺疏弦在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没松开。她?缓慢地拂过贺疏弦的指节,柔声道:“阿渝生气?了?”
贺疏弦点头:“是。”晋王的举措实在是令人作呕,而且人前脚才送入公主府,后脚消息就传出去了,等?同于开了个先例,过后恐怕其他有心思的,也会尝试往公主府中塞人。光想到这种可能?,贺疏弦就浑身郁气?,心中像是烧着一把?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怎么能?来公主府?她?这驸马还在呢,公主哪里用得着别人伺候!
杨云意说?道:“你放心,我府上不会有后院的。”该有的承诺她?还是都会给的。
“我相信你,只是——”贺疏弦话说?一半,又卡住了。那股郁气?变成一种无能?为力的颓然,她?跟公主是“权宜之计”,她?终究不是名正言顺的驸马。可她?已经将自?己?放在驸马的位置上了,她?平日里不去想,如今一思索,便发觉自?己?根本不想将这位置让出去,她?不希望公主的身边有其他人。这些别人送来的歪瓜裂枣不行?,以后换成一个才能?出众能?与公主比肩的呢?那也不行?。
杨云意凝视着贺疏弦,追问道:“只是什么?”
贺疏弦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将话题一转,落到了外头的少年身上。
暮色四合,已近黄昏。
这八人来公主府一下午,连公主的面都没见着,已经站得两腿颤颤巍巍的,难以维持住仪态了。乍一听闻公主要他们展现书法,顿时?喜出望外。公主给了一个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了!等?到碧河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一个个顿时?挥毫如风。
人是郑挺之精挑细选的,除了样貌外,才学的确也不算太差。拿到了他们的字后,贺疏弦挑剔地说?了几句,又说?:“用他们的字当模板,还是可以的。”
杨云意说?:“那就打发他们去印坊那抄书吧,藏书阁那边正缺人呢。”底本得用好字,量大人少,人手?就不足了,等?到合适的人雇到,便将他们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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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弦开口:“晋王送了抄书人,却不送书籍,又是什么道理??”她?知道晋王好文学,府中一定藏着不少典籍。晋王跟世家大族走得近,定然是跟他们意见一致的,故而在皇帝都有表示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动静。想了想,贺疏弦说?,“我明日去晋王府一趟?”
“区区晋王府,用不着你亲自?去。”杨云意莞尔一笑,说?,“明日让碧河去取就成了。”对?付晋王呢,拿势压他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