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意,最后也讨到了一身的骂。杜审也觉得?自己很冤枉,那些个谏官只用吐吐口水,还能做什么?上层的朝官中,白行易、李义宗、萧道亨等一一被贬官,太傅虽在,可独木难支,先帝给他们留下一个难题。太后临朝,还能阻止吗?
贺疏弦只是?小小的刑部郎中,政事堂的事情与?她无关,上书后便功行圆满,不?再多发?一言。出宫门的时候,一位同僚追了过来?,正是?谏议大夫。他压低声音道:“驸马此举,不?怕误了自身吗?”
贺疏弦知道他指得?是?乌衣卫之事。谏议大夫是?谏官,在圣人不?听劝谏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在前?朝时,乌衣卫对谏官的威胁极大,到了后头?,谏官们根本不?敢开口说话。贺疏弦一挑眉,她笑了笑,温和说:“近来?京中风气如何?”
谏议大夫寒声道:“尚可。”哪里是?“尚可”?自从乌衣卫清扫了一批长安豪少后,那些个顽劣不?堪的游侠,一听乌衣卫,便望风而逃,少了许多纷争。
贺疏弦道:“比之过去要好?,证明乌衣卫是?有用的,不?是?吗?至今未见冤假错案,为何足下要将乌衣卫等同于前?朝呢?难不?成是?觉得?圣人与?前?朝的昏聩之君相同吗?”
谏议大夫听得?心惊肉跳,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贺疏弦,怒声道:“驸马慎言,这话是?冤枉某了!当?今圣明天子,前?朝末帝岂能与?圣人相提并论??”
昌平帝算什么圣明?贺疏弦心中暗嗤一声,她故作恍然大悟,又说:“那就是?足下认为乌衣卫两位中郎将有以权谋私之嫌了?”
说话声渐近,谏议大夫一扭头?就看到了左中郎将崔神功的冷脸,他气得?面红耳赤,忙转回来?,辩驳说:“某并无此意!”
贺疏弦慢吞吞说:“既然乌衣卫没?有不?好?,足下为何还要拦?再这么下去,我?都要以为足下做了亏心事了。”
“你——”谏议大夫咬牙切齿,怒道,“伶牙俐齿!”
贺疏弦并不?生气,很平淡地回答:“谬赞了。”她不?再多言,朝着谏议大夫一叉手,便向着自家停靠在一边的马车走去了。
谏议大夫心中憋着一团气,他担忧的是?太后利用乌衣卫排除异己!先帝时辅政之臣一个个被驱逐,留下的要么是?长袖善舞的奸滑之辈,要么就是?力挺太后摄政的人!宝图一事,足以见端倪。那根本就是?晋阳长公主以及文玉溪操弄的,可朝中竟无一人反驳,任由太后加上尊号。
皇宫中。
昌平帝下了朝,询问高得?禄晋王府的动?静,相关的人和马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但还是?担心晋王到处胡言。在这件事情中,昌平帝在意的事太后的态度,因?为宫中的人并非在他控制中,太后知道真相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但是?在晋王落马、喊着有人残害他后,太后直接将此事定性为“意外”,这让昌平帝很诧异,同时心中弥漫着喜意。他跟高得?禄道:“在朕和晋王之间,太后还是?向着朕的。”没?了晋王这个心腹大患,他终于能够睡觉安稳了。至于另一个弟弟吴王,他生性懦弱,不?足为患。
“昨日长公主和驸马去了趟晋王府。”高得?禄开口。
他尖细的声音唤回了昌平帝的思绪,昌平帝眉头?一皱,问:“晋王说了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高得?禄小心翼翼道:“不?知。”
昌平帝重新焦躁了起来?,要是?长姐执意要替晋王讨公道,兴许会?动?摇太后的决定。他思考一阵,道:“开内库送些东西?到公主府中,驸马和长姐前?往奉先赈灾,连新年都是?在外地过的,委实辛苦了。”说完后,他又道,“朕要去太后宫中一趟。”晋王废掉后,太后只剩下他和吴王两个健全?的儿子了,吴王不?堪大用,可万一呢?
在当?太子的时候,昌平帝就开始做孝子了,登基之后,他发?现不?能权势在握,心中渐渐对太后生出怨怼,举止不?由得?疏慢许多,眼下,他又想弥补过去的错。到了太后宫中,他尽心地侍奉着太后,从太后冷淡的神色上揣摩她的心思。
昌平帝很主动?地提了替晋王找寻名医治腿,萧太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昌平帝心中有鬼,总觉得?太后的眼神意味深长,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如今也大了,也要学着分清点是?非,知道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萧太后悠悠道。
昌平帝赶忙称是?,等从太后宫里出来?后,他火急火燎地回到殿中,找高得?禄当?参谋。外朝的臣子他信不?过,而内侍是?家奴,无甚威胁。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