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在那畅享着未来，可下一秒却听余阳的声音继续响起：

“林奕，现在是我的奴隶，以后也只会是我的奴隶，让我开心了，我赏他点食物，让我不开心了，我把他随手送人都是可以的，都听清楚了吗？”

一席话，震耳欲聋。

短暂的沉默过后，就是响亮的回应：

“听清了！”

“少族长威武！”

余阳嘴角勾笑，收回视线，看着目瞪口呆的梅雪，温声询问：

“满意了吗？”

问完，不等梅雪回答，转身就走。

跳梁小丑，蠢不自知。

空柯提着一堆的肉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时不时还观察一下余阳的表情。

余阳转头看到，不由挑眉。

“看什么呢？”说着，接过自己的肉。

空柯小心翼翼的问：“少族长，你……生气了？”

余阳纳罕：“我生什么气？”

“刚才梅雪那样说你，还有林奕，你……”肯定是生气了。

不然少族长……怎么会真的对林奕那么狠心？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就在主房，就在余阳身边，是无数次亲眼见到过余阳是怎么为林奕辗转反侧，怎么牵肠挂肚的。

所以……人的感情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变的那么快，那么彻底？

余阳拍了拍空柯瘦小的肩膀，“我刚才都那样说了，该生气的是他们，不是我！”

空柯愣住了，半响，还是难以置信的追在后面。

“可……你之前那么喜欢林奕，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股忐忑是来自哪里。

就觉得……少族长不喜欢了，他应该高兴，可又高兴不起来。

那么深爱都能说不爱就不爱，那……这次是林奕，那下次，是不是就是别人了？

余阳顿住，半响，她抬眸，看着空柯稚嫩的面庞，说道：

“人的感情是最珍贵，却也最不珍贵的东西，说她珍贵，她是真挚热爱的，说她不珍贵，是因为人心易变。”

顿了顿，她又问：“你觉得林奕对我如何？”

林奕对少族长怎么样？

说起这个，空柯就来气。

“少族长你对他那么好，可他一点都不珍惜，还和苏雅……”

气愤的说到这，说不下去了，见余阳含笑看着自己，嚅嗫着低头。

余阳点头，“是啊，曾经对他那么好，他都不珍惜，那就说明他不值得这份好，既然不值得，那我自然不会愿意再付出了，这也是感情珍贵，却又不珍贵的原因。”

空柯听的似懂非懂。

可后面来找余阳的林奕却听懂了。

他怔愣的看着余阳的背影，心里闪过一抹异样。

从小的时候起，聚落里就是以雌性为主，那时候余阳就喜欢找他玩，可每次来找他，有什么好东西，阿父都要他拿出来给余阳，说余阳是聚落的少族长，是他们该讨好的对象。

那时候他就非常不满意，同时对懵懂的余阳十分不待见。

慢慢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情窦初开，他远比同龄人要懂得早，也慢慢的懂得了怎么拿捏余阳的心。

一边吊着余阳，一边和苏雅暧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成为习惯。

从没想过有一天，余阳会把这个习惯打破，会把这层关系捅破，会……让他如此难堪。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责怪余阳的不懂事。

也同时心里笃定余阳离不开自己。

可刚才听到的一席话，却让他心里升起恐慌。

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想重新抓住。

想到这，他走上前，原本打算质问余阳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

可现在，他想哄哄余阳，让她像以前那样。

“阿阳，我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

余阳正掏灶台里的烟灰呢，冷不丁听到林奕的声音，心里一阵恶寒，手一抖，石板扒拉出来的烟灰对着林奕洋洋洒洒的落下。

“……”

一阵寂静。

空柯手中还拿着分给长者们的肉，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成为一个“雪人”的林奕。

下一瞬，“噗嗤”一声笑，没忍住从嘴里发出。

他急忙转身，“我，我进去做肉！”

说完，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回主房。

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