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婆婆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余阳。

“你是族长，余量想害的人也是你，族长，这次……不能再轻轻放过了。”

后面这句是祭司婆婆压低声音说的。

余阳明白。

这个时候把余量送去挖山不合适。

就余量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罪不可恕。

不光是因为他想害自己，更是因为他明知道聚落会覆灭，却隐瞒不报。

这已经损害了聚落里其他人的利益。

所以……余量必须死。

余阳缓步走到余量面前，看着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余量缓缓抬眸，看着余阳：“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到的未来？”

余阳抬眸，望着远处山峦，半响，道：“我阿母死的那天晚上吧。”

余量瞳孔震动。

余阳再次低头，“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阿母会死？”

余量讽刺一笑：“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的，他不都得死吗？

余阳点头，“你说得对，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余量闭眼，却是呢喃：“我不甘心！”

余阳冷冷问道：“那我阿母甘心吗？未来死在那场火海里的大家，又甘心吗？”

余量怔怔的，半响，抬眸，复杂的看着余阳。

“我不后悔，凭什么，凭什么我们雄性就要受你们雌性支配？凭什么你们雌性不喜欢了，就可以把雄性随意的塞给别的雌性？”

余阳一愣。

其他人也没想到余量竟然这么说。

“我从小喜欢的人就是你阿母，可你阿母却喜欢你阿父，为了那个雄性，她把我推给了老一那个死雌性，我本来已经认命了，可偏偏，我成了巫神，她们那么愚蠢，怎么配做聚落的掌控者？尤其你阿母，最后竟然因为一个小雄性死了，简直就是笑话，让我为了这样的人守护聚落？凭什么？这样的聚落，难道不该覆灭吗？”

这话落下，周围寂静。

“啊？余量竟然喜欢……”

“不是，没听说过啊！”

就连祭司婆婆和巫医公公都是一脸茫然。

“你不是一开始……就说自己喜欢的是老一吗？”

“对啊，当时族长选伴侣的时候，你也没参加啊！”

听到祭司婆婆和巫医公公的话，余量冷笑：“那时候她已经有喜欢的雄性，我为什么还要上去凑热闹？”

祭司婆婆迷茫的问：“那你说前族长把你推给老一？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难道不是吗？我明明喜欢她，她却喜欢别的雄性，怎么？难不成让我和其他雄性一起共享她？呵！我嫌脏！”

“不是，我问的是，你说是族长把你推给老一的，是怎么回事？”

余量微抬下巴，带着傲然：“她不喜欢我，我只能选择老一，难道不该怪她吗？”

“……”

别说祭司婆婆了，就是其他人都是一脸被噎到的表情。

余阳语窒了。

这都能怪到原主那便宜阿母身上？

等等，怎么这么熟悉？

余阳狐疑的看着余量，“你和刁冒什么关系？”

余量冷冷转过脸来，一脸“你在明知故问什么”？

祭司婆婆无奈的提醒她：“刁冒是余量的崽子，只是在刁冒会走路以后，他就丢开不管了，刁冒算是被聚落养大的。”

余阳一阵无语：“怪不得你们脑回路这么像。”

再等等……余阳突然意识到什么……

“刁冒为什么会跟了我阿母？而且为什么他会那么坚定的认为是我把他推到我阿母身边的？”

余量却露出一抹更大的讽刺笑来，“我以为你阿母对你阿父有多深的感情呢，没想到，只是一个年轻的雄性，那么弱，只是一张脸长得好看而已，就把你她轻易得到手了。”

说着，大声笑起来，满是嘲讽和为自己感情的不值。

“我要早知道她是这样的雌性，我要早知道……”

不断重复着“早知道”，却没继续说下去。

余阳狐疑的看着他：“所以刁冒跟了我阿母，是不是有你的算计？”

毕竟当时是老一婆婆和苏雅推动的，而当时老一婆婆和余量……

余量却古怪一笑：“我这老子的没碰到的雌性，让我崽子碰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那问题可就大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