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阳：“……”

她就不期待这张鸟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白了殳玉一眼，她转头继续闭眼。

殳玉却还在那上下打量余阳呢，打量了半天，又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不对，你身上没有上古神兽的气息，你应该就是一个人类。”

废话！

“那就奇怪了，人类也不是你这样啊。”

余阳眼睛都没睁：“我是哪样？”

“说不出来，反正我感觉你不像是人。”

“……”

这话乍一听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余阳默默的说：“感觉？靠你那惨缺不缺的传承吗？”

殳玉：“……你不要这样说我，我不说你了。”

余阳闭嘴，不再吭声。

夜晚很快降临，帐篷中间点燃着篝火，从扶抱臂靠着树站在阴影中，看着篝火的火苗跳跃。

这时，博勤上前来，“你之前不该那样对族长发火。”

从扶一顿，头靠着树干，仰头看着乌云层叠的天空。

“我知道。”

他已经很愧疚了。

冷静下来思考，族长一切都是为了聚落，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想到这，他苦笑一声：“我怕是……”再也没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了。

博勤沉默，半响叹气。

“族长也很伤心，祭司婆婆和巫医公公对族长那么好，可以说族长就是两位长者养大的，感情不一样！”

从扶垂头，“我知道。”

“别想那么多了，族长不会放在心里的，我们只要跟着族长，变强，变强。”

从扶看他一眼，“你也要跟着训练？”

博勤点头，眼里有着坚定。

“我虽然不如你们强大，但我也会努力的！”

从扶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沉默，视线又齐齐的看向余阳的帐篷。

“从扶，博勤，我正找你们呢。”

这时，居蝶匆忙忙走过来。

从扶站直，“怎么了？”

“现在空柯……不在了，聚落里这食物谁做？”

“……”

从扶怔愣的看着居蝶。

博勤张了张嘴，“空柯……也死了？”

居蝶叹气，“应该是死了，到处都没找到。”

从扶皱眉：“没找到是什么意思？”

“当时有人说，林奕袭击神之门的时候，看到空柯往你们离开的方向跑去了，到现在都没看到，怕是……”

从扶顿住，半响，靠回树干，苦笑。

空柯当时应该是想去给他们报信，可他们一路回来都没看到空柯。

当时丛林危险，怕是……

博勤可惜的叹气：“我还挺喜欢吃空柯做的食物呢。”

“先随便找个人做吧，等明天看族长怎么说。”

“族长现在还不知道空柯……”

“先别告诉她吧。”

这话刚说完，余阳的帐篷就被掀开，“不要告诉我什么？”

三人齐刷刷看过去，见余阳看着他们，对视一眼，走过去。

“空柯不见了。”

刚才他们说的时候余阳已经听到了，此时出来后片刻没停，径直往森林里走。

“我知道他在哪。”

说着，人在原地消失。

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会，居蝶迟疑的说：“看族长的样子……空柯怕是……”

“别说了，等族长回来就知道了。”

“还有没有人失踪？”

“不知道，当时太乱了，都去阻止林奕，只有空柯想到去通知你们，没想到……唉。”

三人的视线看向安置伤员的区域，那里时不时的会有压抑的痛吟传出。

还有微弱的哽咽从帐篷里泄漏。

抬头看天，乌云遮蔽，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余阳一路顺着感知到的方向前行，很快，就在一颗树下看到被落叶埋起来的空柯。

她走过去，扒开落叶，就看到空柯一动不动的靠着树，闭着眼，歪着头，面色乌青，身体没有丝毫的起伏。

在他压着的那侧脖子，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血流了半身，此时已经凝固僵黑。

“空柯……”余阳压抑的叫了一声，倒在那的人一依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空柯……”手按在空柯已经僵硬的肩膀，余阳终于没忍住，眼泪落下。

鲜活的，总是挂着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