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玉白眼一翻：“刚才我把羽毛给你了，不然你能躲的开那些降落的石头？”

“……啊！谢、谢谢神兽救命。”

殳玉高冷的“嗯”了一声，接着看余阳。

“想什么呢？”

余阳：“再想你刚才说的话。”

殳玉：“……”

它刚才说的话？它刚才说了挺多的话啊。

“你说，守境者不出境线，也就是那个峡谷口，对吧？”

殳玉：“嗯……是。”

余阳眯眼：“既然他不能出来，那，我们不就可以尽情的骚扰他了吗？”

“啊？”

“你看，他出不来，我们打完就跑，跑出了境线，他也拿我们没办法，这样不就好了吗？”

殳玉脸黑了。

余阳还在说：“只要打一下就跑，打一下就跑，他总有被我们打死的那一天。”

这样她也不用冒险去拼死拼活了。

毕竟是革命先辈留下来的作战方式——游击。

作为后辈，当然要弘扬了。

殳玉终于忍不住开口：“可我说他不出境线，不代表他不能出啊，照你这样的打法，他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不追出来？”

余阳僵住了：“……啊？”

还能追出来？

殳玉：“……”

余阳有些尴尬，“那他刚才为什么没追出来？”

“有没有可能你还没彻底把他惹怒？又离开了境线范围，所以他懒得追呢？”

余阳：“我杀了他那么多人。”

“他也杀了我们很多人，这都是很正常的啊。”

“……”

死了那么多人，正常？不该是不死不休吗？

殳玉解释：“你们聚落的前族长先是闯境者，所以才遭到了攻击，就像你，先出现在他们面前，后他们确认了你是闯境者，对你攻击，但只要离开了，他们就不管了，反过来，他们对你攻击，你反击，杀死那么多人，也是……”

余阳抬手：“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张嘴还准备长篇大论解释的殳玉：“……哦。”

良多呢喃：“所以……谁对谁错？”

“这是立场问题，没有谁对谁错。”

“我们还……替前族长他们报仇吗？”

余阳看了他一眼，“当然报。”

“啊？”不是说立场问题吗？

殳玉为良多的笨拙而感到头疼，“我们现在的立场，就是他们的对立面，他们立场是守境者杀闯境者，而我们虽然不明不白做了闯境者，可他们已经先杀了我们的人，所以已经把我们推到他们的对立面。”

顿了顿，看着余阳，它又说：“也许守境者不觉得这局面需要不死不休，但想来，你家族长已经做好了不死不休的准备。”

余阳斜晲了它一眼，没接话。

良多这会反应过来，看着余阳，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族长……”

殳玉再次翻了个白眼，“收起你那套柔弱的样子，我之前就想说了，你跟着前族长他们的时候，你是最小的，所以他们都保护你，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比你还小的人类，你怎么好意思那么坦然的依赖她？”

良多被说的一愣，随后醒悟过来，脸颊因为羞愧而一寸寸的红了。

他不得不承认，殳玉说的对。

实在是余阳太强大了，强大到，他在她面前，总是下意识的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和她相处，却完全忘了，面前的人类……比他还小，是前族长的崽子。

良多仓皇的转过头，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坦然的面对余阳了。

余阳却压根没在意谁依赖她的问题。

说实话，从前世末世后，她就已经习惯了被人依赖，只是殳玉说的也没错。

依赖会让人软弱。

而她想要的是聚落的所有人都变得强大，而不是软弱。

想到这，她也没吭声，只是回头看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峡谷。

殳玉问：“你不想回聚落？”

余阳：“你不是着急的想去帝畿吗？如果这里不打通，你怎么回去？”

殳玉：“我无所谓的，你在哪我在哪就是了。”

它自然看出来余阳不想去帝畿，而它后来想了想，自己执着去帝畿，只是因为它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该去帝畿，但实际上……去帝畿也不是一定的事情。

既然余阳不愿意，那它现在作为余阳的伴侣，当然是跟着余阳了。

不然余阳一死，它也得跟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