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幅惨样,让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那一双双原本麻木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余阳退出去,看着他们,缓声道:“遇到痛苦不要紧,能爬起来、把痛苦还回去,才最要紧。”
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真阳的惨呼声。
这一幕、这一番话,刺激到了多少人的神经网,余阳不知道。
但,能激励到他们那就最好了。
只是……余阳没想到,自己的激励似乎有点过了头。
那些原本麻木的、惨遭暴力阉割的男孩们,越靠越近,近到公皋察觉出了不对劲。
“余阳……”
他提醒。
可余阳始终站在外围看着,不出声,也不阻拦。
公皋沉默下来。
然后,就在他们的注视下,这群男孩,淹没了被藤条捆住身体无法动弹的真阳。
真阳!
呵!
名字叫真阳,可却是一个没了根的妖人。
这名字该说取的好?
先是木头做的势被扔出了人群,木头的一端鲜血淋漓。
接着是另一个。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动的手,谁下的第一口,无数双手,在其身体上撕扯;无数颗脑袋,埋在其身体上,一道道血线飙出。
真阳的惨嚎从大声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呻吟。
这是一场血腥的、淋漓尽致的酷刑。
最后,就连那些怀了孕的女人也伸着手上前。
直到最后,藤条收回。
那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的棍状物没了支撑,彻底摔落在地。
可那群人没有停止,他们覆盖上去。
眼看着已近疯魔的群人开始对旁人也展开攻击,余阳才出手。
藤条将他们分开。
一张张染满鲜血的脸上,泛着血腥狠厉的双眼逐渐化为迷茫。
余阳:“你们的仇人还没死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地上的那个棍状物。
的确,几乎不成人形,森森白骨都露在外面了,可真阳还没死,气息没决。
有人还试图扑上去,再给他狠狠一击。
可身体被制住了。
他们看向余阳。
余阳说:“这个死了,可他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杀了他,就真的能让你们所受苦难得到缓解吗?”
不能!
他们经历了无数漫长的黑夜,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他们被称之为猪人。
是因为他们和猪一样,是供那些上位者食用的肉类。
为什么女性要怀孕?因为刚出生、甚至还在肚子里即将生产却未生产的胎儿肉质最嫩,连着羊水一起吃下,最是鲜香;而胎盘和子宫,是孕育生命之所,其中蕴含的生机无比庞大,是大补之物。
为什么男孩要去势?因为去了势的男孩,活下来的,肉质鲜嫩不腥臊。
听完他们的嘶吼,余阳安静了,殳玉怔然了,公皋,垂眸了。
这一切苦难真的存在吗?
存在的。
就在眼前真实发生着。
这是阳间还是地狱?
对某些人来说,这是比地狱还要残酷的阳间。
余阳闭了闭眼,听着近前的悲呛嘶吼,她缓缓吐出口气,声音不高不低:
“那你们就更要让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存在,来尝试一番你们的苦痛啊!”
声音不高不低,可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阵安静。
有人苦涩。
“如何还?”
人家有权有势又强大。
他们有什么?
他们这些境内边缘的国家国民,都只是最普通的人类啊。
就连周边的兽都是一些普通的兽。
他们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于那些强大的国家。
有时候他们宁愿他们身处境外。
至少,境外虽然落后,可因为境外有着一些难以想象的恐怖妖、神、兽,以至于境内的这些国家哪怕闹的再厉害,也无人敢去。
不像他们,在危险降临时,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人家将他们划归为猪人一类, 连境外最害怕成为的奴隶,都不配。
余阳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这些人。
弱、病、残。
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么可能想到他们会是反抗者呢?
余阳心里逐渐清晰,她说:“如果不知道怎么还,就先积蓄力量。养好身体,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