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向晚晚红着眼睛回头怒吼一声：“我现在恨不得直接弄死你，你最好给我闭嘴！”

小东瞳孔震动，不知道向晚晚是怎么知道的，但不能让她离开……

想到这，他看着背对自己的向晚晚，眼神一厉，速度不减反增。

“砰——！”

向晚晚侧过的身体重新站好，冷眼看着下方撞到树上的晓东。

他冲过来的力道太大，以至于这会儿身子像是烂泥似得从树上滑到地上，都只能发出细微的哼哼声。

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处于半山腰，这边明显比营地那边的山壁高。

这么直冲加上坠落撞击，呵呵，不死也半条命了。

在察觉到后方有动静后，她当即侧身并且松开了藤蔓。

此时走到山脚，重新捡起藤蔓，上前用脚拨弄烂肉。

“像你这种畜生，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的这么痛快。

向晚晚面无表情的弯腰，拽着脖颈后的兽皮，就这么提溜着往前走。

她没回营地，直接向着溪流方面走。

愤怒让她把对森林的恐惧都抛在脑后。

一路这么横冲直撞，竟是真的被她撞出了森林。

而且，正好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虎他们。

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安静的诡异。

正好有人从里边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走到一边，颇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

是林。

向晚晚看到林的那一刻，嗓子里就好像涌上了一团棉花。

酸涩肿胀的难受。

她想告诉林自己的发现，想告诉林，小东做的一切，还想……

可这一切都消失在一声哀嚎里：

“小鹿啊——！”

她悚然抬头，看着人群中间。

密密麻麻的腿间隙，好像……

她手中脱力，丢掉烂泥，往前踉跄走了几步。

那边背对着她的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见到她的一瞬间满是错愕，当即从地上跳起跑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向晚晚眼眶酸涩的一瞬间眼泪滑落，抓住林的胳膊，嗓音哽咽，看看那边，在抬头看看林，眼里带着破碎的期盼。

林却一顿，闭了闭眼，艰难的点了点头。

向晚晚一瞬间身体发软站不住，被林扶住。

她要过去，被林抱住半边身子，沙哑劝道：

“别过去了……”

他怕向晚晚受不了。

向晚晚抓紧林的胳膊，嗓子张开好几次都不知道怎么正确发音了。

小鹿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接触的小孩子。

因为小时候刚被带回那个家的一段时间里，她遭受到无数熊孩子的捉弄和殴打欺辱，以至于她看到小孩儿就厌烦。

可小鹿不一样。

他乖巧懂事，善良温暖。

向晚晚从小家伙睁开眼睛看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被治愈。

这么多天下来，除了晚上，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

小家伙非常黏她。

可……

向晚晚呛然泪下，却坚定的推开林。

一步，一步……

越靠近，越能听到一声声的哀叹。

直到人群分开，她看到地上的一大一小。

水就那么呆滞的坐在地上，怀里抱着……

看到小鹿模样的一瞬间，向晚晚发出一声悲鸣，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

“神女！”

“晚！”

七八双的手扶过来，向晚晚被揽进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没事了，没事了！”林温柔的话语传进耳朵里，一只大手坚定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

太过愤怒，反而流不出眼泪。

她紧紧抓着林的腰，身体颤抖。

“畜生！禽兽！怪物！不是人！”

怎么能那么残忍？

眼睛顺着林的肩膀缝隙再度看过去，向晚晚闭了闭眼。

小小的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到处都是被击打过的痕迹，被水抱着的身体关节扭曲的可怕，简直难以想象他生前遭受过怎样的虐待。

向晚晚只觉得心痛难当，推开林，转身往人群外走。

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开，不知道她要干嘛。

人群后，陷入昏迷中的小东缓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