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鹊此刻却无心那些风花雪月，她上前，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起来。

眼前这张脸，与记忆里的那张脸很像，不同的是，她记忆里那张脸十分青涩，而眼前这张，像是盛开的花，容色倾城。

若他长大了，应当跟眼前这张脸一般无二的，他们的眉眼真是太像了。

那鼻子，那眼可不就是他！

“阿衍哥哥，是你吗？”她微微哽咽。

少年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沾的水珠掉落，竟也没挣扎，“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阿衍。”

云鹊一怔，不是吗？

云鹊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转，下一秒，她的指腹落在他眼尾那颗红痣上，轻轻在上面摩挲着。

少年的睫毛，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着。

“若你不是他，为何与他长得如此相像，便是这颗痣……也跟他的一模一样。”

天底下，哪有如此相像的人？

不仅五官相似，连眼尾的痣，好似都一模一样。

他真的不是他吗？

还是说，当年他落水其实没死，而是被人救了起来，只是撞到了脑子，所以把一切都忘记了？

少年静静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眸，似藏了万千星辰，他疑惑：“真的很像吗？”

云鹊点头，“嗯，很像。”

有的人，刻在记忆深处，不管过去多少年，都难以忘记。

哪怕她对楚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可在看见少年这张脸后，那些逝去的记忆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乖巧回答：“我叫顾行止。”

“哪里人？”

“吉郡南城人。”

“你是孙家什么人？”

“我是孙家的远房亲戚，家道中落，来此处投靠的。”

不管她问什么，少年都一一回答，那乖巧的模样，倒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