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一道黑影来到孙家最西的一处院子,上好的倒了满屋,最后将空了的酒坛子随手扔在床上后,他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
在床幔燃起的那一刻,云鹊估摸着时间,照着一刀斩所言,轻松避开了所有机关,潜入了孙山的房间。
皮鞭已经满足不了他变.态的嗜好了,他的目光落在正燃烧着的蜡烛上,露出桀桀的可怖笑容。
“不要……不要!”李蝶衣颤抖着缩在角落,白皙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除了那张脸,身上几乎没一处完好的,此刻她的眼里写满了恐惧。
她越是这样,孙山就越是兴奋。
他拿着蜡烛朝着李蝶衣走近,他的面容在蜡烛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犹如地狱来的魔鬼,阴森可怖。
就在他一步步逼近李蝶衣的时,一道寒风吹来,蜡烛熄灭了。
房间里,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只有几缕微弱的光芒,从窗户照了进来。
孙山一愣,他看着打开的窗户,眉头皱了下,他记得他是关了窗户的。
难道没关?
不管关没关,刚才那道风,真是挺扫兴的,他骂咧了一句,过去关窗。
在他将关上窗户,转身的瞬间,脖子蓦地一凉。
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孙山瞳孔一缩,却奈何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捂着不断有鲜血喷出的脖子,痛苦地倒了下去,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云鹊下手狠,一出手便是一击毙命,孙山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发出几道痛苦的嗬嗬声,痛苦抽搐了一会,便没了气息。
她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踹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孙山一脚:“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然后弯腰,扯下了他挂在脖子上的钥匙。
角落中的李蝶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又惊又惧,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那黑影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转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害怕极了,“别,别杀我,我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云鹊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她,然后蹲在她面前,解开了束缚在她脚上的锁链:“一切等出去后再说,现在你把衣服穿上,跟我走。”
一听对方是来救自己的,李蝶衣喜极而泣,她知道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接过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另外一边,在一刀斩一坛又一坛酒往火里砸之下,火势很快就席卷了整片院子,漫天的火光,几乎将整片夜空照亮。
远处有喧哗声传来,已经有人发现着火了,大批人正往这边赶。
将最后一坛酒砸进火焰中,一刀斩提起轻功,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了。
孙志闻言西边的院子着火,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他怀疑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正要去书房查看情况,一名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他的院子:“不好了,老爷,二少爷他……”
一听小儿子,孙志立马紧张了起来:“山儿怎么了?”
下人嗷嚎痛哭:“二少爷他没了。”
孙志脑子空白了下,他急速上前,一把揪住了下人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你说什么?谁没了?”
下人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道:“二,二少爷没了。”
孙志一把将人丢了,急忙赶去了孙山的院子。
另一头,云鹊带着李蝶衣顺利与一刀斩汇合,她将李蝶衣交给一刀斩,“就劳烦你将李姑娘送回三里镇了,那地方不能久待,与李家人汇合后,最好连夜离开,等孙家的人发现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况,她还杀了孙山。
一刀斩:“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姑娘不与我们一道离开吗?留在江九县到底不安全。”
“不了。”她朝着二人抱拳:“我们就此别过,江湖有缘再见。”
一刀斩亦抱拳:“保重。”
李蝶衣忙叫住她:“敢问恩人姓名?”
云鹊笑了笑:“若下次有缘相见,我就告诉你。”
她足尖一点,飞上屋顶,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二人跟前。
“恩人!”李蝶衣往前追了两步,一刀斩阻止道:“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蝶衣看了一眼云鹊背影消失的方向,只能点了点头,随着一刀斩离开了。
当看见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孙山后,孙志直接气得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