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茉莉的关系不大。但是在茉莉看来,这世上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万快要被?茉莉的话给绕晕了,她那本就?不太好?使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她很怀疑茉莉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唬弄她。万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在万看来,茉莉也不过是万千陷入恋情之中的女人之一,因为那份降临在她身上的“爱”,她也就?和平安京里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了。倘若不是因为她是从斐陀山来的,万根本就?不会对她有现?在的客气态度(万自认为很客气)。
“其实?,世间?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茉莉微微抬起脸,她的目光落向虚空之中,“生死、爱恨、得失……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运转的轨迹。”
通过特殊的术,就?可以推演出自己想要知晓的一切。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万忽然拍手,恍然大悟:“你是说,可以去问那个‘预言巫女’?”
“预言巫女”指的就?是八百比丘尼。
“很快,你就?会被?派去海边退治,在那里,你会遇到?一个重伤的女孩。”茉莉说,“如果事情和我说的一样?,你就?要帮我将?那个女孩带回?来。”
万皱起了眉头?,她很不高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茉莉注视着她,面庞上浮现?出笑容,这是万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微笑,那样?的笑容,简直叫万愣在她面前。万忽然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传闻,她听说,诅咒之王曾经为一个女人四处搜寻奇珍异宝,只为了让她露出笑容。
一股奇异的情绪,从万的心?底里徐徐升起。她的气愤、她的嫉妒都在这一刻被?转化为另一种物质,万心?底里这么想着,嘴上也是这么说了,她说:“要不然你也来和我一起生活吧。”
万觉得,就?算让茉莉加入她们(她和宿傩大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叫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茉莉的时候,万仔细地思考着,她觉得自己那时候似乎也并?不讨厌茉莉。
说服自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更何况万心?口如一,向来都是怎么想就?怎么说。
茉莉则是告诉她:“这可以是我们之间?的赌约。”
她说,我们可以进?行“契阔”。这在术师之中是一种绝对的束缚,因此,契阔的内容谁也无法违背。
万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们打赌,如果真的像茉莉所?说那样?,万就?要听从茉莉的吩咐,将?那个女孩带回?来。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茉莉就?要任由万处置。茉莉说:“反正你之前不是就?说过要剥了我的皮做毯子?么?”
“毯子?我已经有了,”万说,“我现?在有其他想要的,比如漂亮的衣服……”
再比如,万并?没有从两面宿傩那里得到?的“爱”。既然茉莉连贺茂羂索都愿意去爱,为什么不能来爱她呢?这样?的想法,在万那简单的头?脑之中与男女无关。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是她喜欢的就?行。
茉莉从来都没有缺少过爱。
在她年幼的时候,父母爱她。成为宗师的弟子?后,卞夫人和宗师也像父母爱子?女一样?爱她。在蓬莱,那些植物与人的气进?行了融合而诞生的“天仙”,也像是弟弟妹妹们那样?爱她。
茉莉知道,应该有的她都已经有了,应该感受到?的她都已经感受过了。蓬莱是幻想的仙境,平安京是如今的现?实?。而咸阳,已经是故去的旧影。
万喋喋不休地向诉说着自己的幻想,可是茉莉并?不在乎她口中的“爱”究竟指的是什么。她和万,既不是朋友,更不可能成为家人。
茉莉的神色,再一次回?归了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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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从贺茂家离开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宫里下达的旨意。陛下命她去骏和退治海中兴风作浪的“妖怪”。
一切,似乎都要如茉莉所?预言的那样?发生了。
万找到?了藤原秀乡,这是难得能让她有交谈欲望的人,毕竟当初也是对方巧舌如簧将?她从会津招揽回?来了。她问藤原秀乡如何看待茉莉,万支着自己的脑袋,趴在藤原秀乡面前的矮桌上,晃动着自己的两只脚:“你觉得,贺茂茉莉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即便如藤原秀乡,昔日平叛的英雄,三十年后也已经成了迟暮的老人。他的背脊不再挺拔,身形也不像曾经那样?魁梧,而且,他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畏缩与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对平将?门的怨灵的恐惧。就?在不久之前,平安京中有人曾见到?百鬼夜行,夜会的恋人们在城郊的废弃庙里遇到?了骑在巨大的蜘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