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红绳路上的脆响里,混着压缩饼干包装纸的沙沙声。精武晓税旺 首发
那声音苏澈太熟悉了,是她在废土城总爱把饼干掰成小块时,包装纸摩擦的动静。
他握紧那半块带着齿痕的饼干,掌心的暗金印记与少年左眼的光芒同步跳动,像两团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火苗,暖得有些发烫。
桥栏杆上的未寄出信件突然哗啦啦作响,信封上的“苏澈”与“少女”名字开始发光,把红绳路照得透亮,连路面砖石里嵌着的细小碎片都看得清晰。
有少女初遇时扎在他胳膊上的荆棘刺,尖上还带着点干了的黑血;
有星际舱里她偷偷塞进他口袋的能量晶体,边角磕掉了一块,是他当时不小心碰掉的;
还有蒸汽城他给她修机械臂时掉落的螺丝,螺帽上刻着的“苏”字被磨得快看不见了,却依然能认出是他的笔迹。
“这里的星图坐标,和你画错的那张一模一样。”
少年突然指着前方的虚空,那里的光轨正在重组,拼出废土城夜空的模样,只是星星的位置被人刻意挪动过,最亮的那颗天狼星,明明该在东南方,却被挪到了西北。~5¨2,s′h?u.c*h,e^n¨g`.+c`o′m¨
正是苏澈当初画错的位置。少女的歌声突然清晰起来,唱的还是那首跑调的歌,歌词却变了,像是即兴改的:“错的路,对的人,走下去就是归宿。”
苏澈的羽毛笔突然飞向那片虚空,笔尖的橙红光在错误坐标上画了个圈,圈里立刻长出红绳,缠成个小小的篝火堆,火苗跳动的频率,与废土城他们分食饼干时的篝火完全一致,连火星溅起的高度都分毫不差。
少女母亲留下的未寄出信件里,突然飞出无数张照片,都是各个世界的“相遇”瞬间:
修真界的“苏澈”背着受伤的“少女”走在灵草坡上,脚下的路明明插着“雷劫禁区”的木牌,他却笑得坦荡,说“有我在怕什么”;
星际舱的“少女”把最后一块能量晶体塞给“苏澈”,自己啃着没营养的压缩饼干,眼睛却亮得像星星,说“我皮实,饿不死”;
蒸汽城的两人坐在齿轮堆里,手里拿着画错的星图,却在讨论哪个方向的风更适合出发,男孩说“逆风走才带劲”,女孩笑着捶他胳膊,说“你就是想让我靠你近些”。
这些照片落在红绳路上,变成新的砖石,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着晒干的草垛,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少年左眼的暗金光芒突然指向桥的侧面,那里的维度壁垒上有个细小的裂缝,裂缝里渗出熟悉的硫磺味。
是废土城暗金风暴来临前的味道,带着点刺鼻的腥。
“那里藏着黑袍青年最后的意识碎片。”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莫名的紧张,像在说什么秘密,“
他说要等所有红绳都连上,才肯出来见我们。”
裂缝突然扩大,露出里面蜷缩着的虚影,正是黑袍青年,他的手里捏着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少女母亲的字迹,笔画有些潦草,像是匆忙写的:“等你想通了,错误的坐标也能走成康庄道。”
苏澈的羽毛笔在篝火坐标旁画了条新的路,这条路不从星图终点出发,而是从每个世界的“相遇”点延伸出来,像无数条小溪汇入大河,最终都流向错误的坐标。
少女的歌声越来越近,苏澈能听见她哼到跑调最厉害的地方自己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像碎冰落进水里,和他们在废土城第一次并肩看星星时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桥栏杆上的未寄出信件突然全部打开,里面的红绳同时飞向篝火坐标,缠成个巨大的茧,茧的表面浮现出所有世界的“错误”。
画错的星图、走错的路、说反的话,这些“错误”被红绳包裹着,渐渐透出温暖的光,像即将破茧的蝴蝶,在里面轻轻颤动。
少年看着那个茧,突然笑了,左眼的暗金光芒里带着释然:“原来黑袍青年说的‘吞噬所有如果’,是想把它们都变成‘正在发生’。”苏澈的掌心与他相贴,两人的影子在红绳路上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篝火坐标的中心,那里的火苗正越烧越旺,映得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