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留守的军官,级别比他高的不在少数。
让人家出钱、出粮安置难民,纯粹就是在做梦。
相对一众同僚来说,李牧的情况还算好的,起码战后扬州城的商贸迅速恢复。
哪怕距离巅峰时期,还有很大的差距,也能够提供一笔收入。
其他地方就不行,除了少数交通要道上的州县,情况略好一些外,剩下的地区都是一片白地。
大家手中是没有多少难民,但他们还有一群战俘养着。
朝廷迟迟不给出处理结果,李牧严重怀疑那帮文官,想利用这个冬天饿死、冻死那群战俘。
想法是黑暗了一点,但非常符合现实。甭管是被动,还是主动参与了造反,这些人的家属都死在了朝廷手中。
留下这些人,就是一个巨大隐患。
万一未来这些人中有人再次造反,做出这个决策的官员,就要承担政治责任。
轻则丢官去职,重则脑袋搬家。
全部处决掉,又不符合儒家的仁治思想。
下令流放充军,必然会死伤惨重,又要遭到那群卫道士的口诛笔伐。
反正无论怎么处理,都会给自己留下巨大隐患。
换个弱势的君主,大家直接把难题往皇上身上一推,就算是完事。
遇上天元帝,麻烦无法往上推,那就只能自己接着。
文官们不愿意承担责任,干脆就先拖着。
人在战俘营中关着,发生了意外,也是看守将领的责任。
等人死的差不多了,再介入处理,随便找个理由就糊弄了过去。
未来史书上记载的战俘死亡原因,要么是武将贪腐,要么是瘟疫肆虐。
不过文官们的算盘能不能如愿,还是要看朝廷的博弈情况。
明知道要背黑锅,武将们也不是傻子。
连李牧都知道催促,其他将领想来也不会闲着。
……
皇宫中。
“陛下,宋阁老刚刚走了!”
收到这个消息,天元帝手中的羹汤,直接洒落了一地。
“这就走了!”
在很多人眼中,宋海东这位首辅,就是一个老好人、糊墙匠。
可对天元帝来说,这位糊墙匠还有更重要的意义,维护朝堂上的平衡稳定。
平常时期,宋阁老的存在感不高。
一旦遇到大变故,他总是能够顶上去,把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天元帝推行的一系列的改革失败,没有惹出大乱子,宋阁老在其中是出了大力的。
“宋阁老一生,为我大虞立下了汗马功劳,身后事不能马虎。
传旨,拟定谥号“文定”。
赐白银千两,布百匹,谷三千斛……
告诉百官,停朝一日。
光恩,你替朕走一趟,为宋阁老吊祭。”
天元帝略显疲惫的说道。
对待死人,他一直都很大方。
甭管是之前意外亡故的王公贵族,还是猝于任上的宋阁老,他都给予了哀荣。
或许存在做戏的成分,但政坛本来就是一个大舞台。
没人在乎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能够一直演下去,假的也能够成为真的。
首辅死了,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朝中局势,必然发生变化。
前面王阁老走了,现在宋阁老也走了,内阁就剩下三位阁臣,进新人是必须的。
每一次入阁之争,都是大虞党争的巅峰擂台。
有资格参与角逐的文官,都会倾尽全力。
谁胜谁负,天元帝并不在乎。
作为仲裁者,他只需要朝堂保持平衡。
现在的局面非常糟糕,缺少了宋阁老居中调和,接下来的党争势必更加激烈。
偏偏他这个皇帝的身体不好,没有那么多精力处理朝政,平衡党争。
“遵旨!”
“皇上,您要保重身体啊!
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交给百官处理吧!”
左光恩忧心忡忡的说道。
皇帝身体不好,能够瞒过外面的百官,却无法避讳他们这些身边人。
看着天元帝疼痛难忍,他是真的担心。
“放心好了,等这些烦心事处理完,朕就会静养。”
类似的话,天元帝说过不只一次。
可惜大虞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