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倘若价钱没谈好,或者是隐藏在后面的人,想要消除这个隐患,对他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恰好辽东镇出现问题,大量的清流官员,被牵扯了进去。
这些人索性杀李志鸿灭口,试图将真相掩盖下来,顺便还能把辽东督师钟景明捞出来。
不过他们忘了陛下的脾气,越是有人和他对着干,他就越喜欢去干。
钟景明躲过了这一次问责,也顶不住下一次追责。
等到北虏撤离之日,就是他的末日。”
李牧想了想说道。
坦率的说,辽东督师钟景明也是有功劳的,只不过他闯的祸更大。
在任期间,稳定住了地方局势,打造出了一支辽东精锐。
可惜他忘记了权力需要制衡,想当然的排除异己,导致辽东镇一家独大。
在辽东镇身上,李牧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同样是一家独大,只不过他缔造的两广系,参与者是勋贵集团。
本身在朝中就有不小的影响力,遇到了事情,可以直接和皇帝本人进行沟通。
不像辽东将门,他们和皇权之间的联系,还隔着一群文官。
缺乏沟通,必然产生猜忌。
以至于在永宁帝眼中,两广系是他继位之后,打造起来的嫡系武装。
就算对军中将领不熟,对这些人的家族,也非常的熟悉。
不说有多少感情,这些勋贵的当家人,最少能在皇帝面前混个熟脸。
相比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从小接触的熟人,还是更容易令人相信。
而迅速崛起的辽东镇,在他眼中就变成了不听使唤,随时可能脱离掌控的藩镇。
不光皇帝在猜忌辽东镇,辽东的一众将领,同样对皇帝缺乏信心。
为了利益,他们身上的问题太多。
随便抓出一条,都是抄家灭门的重罪,这就注定了他们要谋求自保。
理解归理解,李牧却没有半分同情。
辽东一众将门的作风,着实让他看不上眼。
就算谋求自保,好歹也要履行一下自己的职责。
放任北虏入寇,坐视同僚和敌军厮杀,这些表现换谁在皇位上,能不猜忌他们啊!
倘若换了一名政治手腕厉害的君主,要不了两三年时间,就能把他们拆散干掉。
相比向朝廷争取权益,他们更需要做的是,想办法保住钟景明。
甭管怎么说,在他们发展壮大的过程中,钟景明这位辽东督师都是出了大力的。
按照官场规矩,这就是他们的恩主。
哪怕为了做给外人看,他们也该好好表现,证明自己是有情有义之人。
在通讯不畅的年代,好的人设标签,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知恩图报的人,皇帝才敢重用。
何况保住了钟景明,他们在朝中才有能说上话的人。
双方深度捆绑的关系,比拉拢其他文官靠谱多了。
只要处理得当,辽东镇绝不至于陷入目前的尴尬处境。
本质上,朝廷现在就离不开他们。
面子上照顾到了,大家就会主动帮忙捂住盖子,不让事情摆到台面上。
“钟景明,死不足惜!
辽东的大好局势,就是在他手中坏掉的。
如果不是这蠢货胡作非为,放任藩镇做大,北虏哪里敢入寇。
只可惜前面派驻辽东的无数好儿郎,没有死在北虏的屠刀上,反而倒在了自己人的暗算下。
朝中局势不管怎么变化,还有一众贤臣支撑着,东南战场上的局势,才让老夫揪心。
浙江那边传来消息,杭州府在半个月前沦陷了,南昌府同样到了沦陷的边缘。
事实上,两地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叛军主动放缓攻势的结果。
在我们离开的这些日子,他们在江南、湖广等地发起了反扑,抢占了好几座州府。
战火已经越过长江,向北方开始蔓延。
再这么下去,老夫担心南京会撑不住啊!”
舞阳侯忧心忡忡的说道。
作为外戚,他的荣华富贵是和大虞完全绑定的。
北虏祸乱北方,白莲教祸乱南方,最能打的辽东镇又不听使唤。
遭到南北夹击的大虞,已经出现了大厦将倾的迹象。
一旦南京失守,岌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