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驻守,保障运河大动脉的畅通。”
徐文岳缓缓开口说道。
大虞的家底被折腾的差不多了,现在拥有的精锐,差不多就是朝廷的极限。
年轻一代勋贵子弟,有点能力的都进入军中。
连同他们一起入伍的,还有各家训练的家丁。
靠着这些人,才拉起了现在的队伍。
一旦损失惨重,后面就算补充了兵力,也没有那么多合格的军官。
“徐阁老,现在双方厮杀的这么厉害,哪里是说撤就能撤的。
北虏又不是傻子,勤王大军真要是从撤退,敌人立即就会扑上来。
稍有不慎,撤退就会变成大溃败。”
谷嘉熙摇了摇头说道。
内心深处,他也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道北虏来的这么快,就不该逼舞阳侯出兵。
北虏再次兵围京师,政治影响确实恶劣。
如果能拦得住,肯定得拦着。
现在的情况非常明显,敌人先下手为强,勤王大军在野战中步兵打骑兵。
纵使侥幸击败敌军,也很难取得战果。
京师再次被围困,几乎成了定局,那就没必要赔上一支精锐。
“借助夜色掩护,还是有机会撤下来一部分的。
就算保不住整支大军,也要保住军中的骨干力量。”
徐文岳语气低沉的说道。
战斗还没分出胜负,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无论皇帝,还是群臣的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这一次,大家没有急着跳出来反驳。
真要是事不可为,保住军中骨干力量,就是最好的选择。
大虞朝不缺人,普通士卒就算死上再多,都可以补充。
只要军中骨干力量在,过上一年半载,就能恢复战斗力。
“徐阁老,您未免太过悲观了。
舞阳侯乃我朝名将,论起战场局势判断,不是我等能够比的。
真要是事不可为,他自然知道怎么应对,无需我们这些人操心。”
停顿了片刻之后,罗泽风脸色阴沉的回应道。
一旦朝廷下令撤退,那就是对之前军事行动的否定。
做出了错误决策,肯定是需要有人负责的。
最适合背锅的,无疑是兵部。
无论是长城防线崩溃,还是后续战争打的一团糟,兵部都难辞其咎。
再加上一场大败,他这位兵部尚书,这辈子都别想从坑里爬出来。
如果不是前面的贪腐案牵扯人员太多,各派为了自身利益,必须力挺兵部。
罗泽风这位兵部尚书,早就进了诏狱。
不过大家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朝廷吃了这么多败仗,终归是需要有人负责的。
前线的将领和地方官,明显扛不起这么大的雷。
除非虞军逆风翻盘,在战场上大败北虏,不然兵部早晚都要陷进去。
现在的罗泽风,就是输红眼的赌徒,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
黔国公府。
“汉水侯来信,邀请我们一起出兵,平定三宣六慰。
大家有什么想法?”
年少的黔国公开口询问道。
尽管不满十六岁,但在宗族礼法的约束下,府中的权力已经逐步向他手中移交。
像这种决定公府未来命运的大事,他已经有了不小的话语权。
“公爷,三宣六慰最近这些年,一直都不怎么安稳。
除了覆灭的安南国外,最大的毒瘤就是缅甸王国。
过去的十年里,边界上发生的大小冲突,加起来不下百次。
如果有机会把他们覆灭,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即便是无法覆灭缅甸王国,只要战争打了起来,我们就能合情合理的从云南巡抚手中拿回兵权。
如果他硬拖着不给,那就让他们自己带兵上战场!”
中年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对黔国公府来说,征讨三宣六慰是次要的,拿回手中的权力才是关键。
前面巡抚衙门趁黔国公年幼,拿走了国公府的兵权,导致黔国公府在云南的影响力大减。
如果不想办法改变,要不了几十年,他们就会和朝廷册封的藩王一样,沦为橡皮章。
人家藩王好歹是宗亲,大家要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