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文武纷争,就已经结束。
大家都在暗中谋划,等待着下一场交锋。在这种背景下,给一位勋贵系巨头扣上“逆贼”的罪名,估摸着勋贵外戚们都得炸锅。被永宁帝视为威胁挑衅的弹劾奏折,落入勋贵外戚眼中,那就是拨乱反正。“哼!”“一句距离远不知情,就能掩盖大不敬之罪么?”“如果不是嚣张跋扈到了极致,他敢上这样的折子。哪里是在弹劾,分明是要逼着朕,给这些官员定罪!”一阵怒骂之后,永宁帝渐渐恢复了理性。大虞朝嚣张跋扈的武将多了,也不在乎再增加一位。关键是李牧这一表态,将直接影响许多勋贵将领的立场。大家都是从两广六镇中走出来的,舞阳侯也是他们的老上司。这位老上司对他们不错,现在遭遇大难,于情于理都该给他讨回一个公道。何况还有一众军中袍泽,也无辜死在了昌平之战中,那就更不能坐视不理。前面是巨头们没表态,大家心里有想法,也不敢付出行动。现在无需顾虑了,军中影响力最大的汉水侯站出来,公开表明了立场,大家只需跟上即可。军中实权派表明立场,京中的勋贵外戚有了更大的底气,大概率还会找他闹一场。至于局势变化,朝堂需要稳定,这些问题大概率会被无视。永宁帝不认为,这些武夫的政治素养和战略眼光,能够高到哪里去。“陛下,息怒!”一众宦官齐声说道。文官在闹罢朝,勋贵外戚同他对着干,永宁帝能够商议的只剩下宦官。偏偏宦官们被前些年诛杀阉党的行为给吓住了,一个个都在谋求自保,根本不敢冒头。“罢了,汉水侯弹劾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另外拟旨告诉汉水侯,管好都护府的事务即可,朝中大事不需要他操心。把奏折抄录两份,分别发给成国公和镇远侯,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永宁帝想了想说道。遇上讨厌而又处理不了的人,那就打发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尽管不认为勋贵们会犯上作乱,但该有的警惕之心,还是不能少。“奴婢遵旨!”“只是陛下,百官罢朝和宫门外那群书生怎么办?”徐忠恩硬着头皮上前问道。这两个群体,都是又臭又硬的石头。幸好北虏围城,切断了其他地区读书人响应的渠道,能够动员的只有京师士子,不然场面还会增加十倍。“放出风声,朕准备从一众官员中提拔有为之士,增补朝中出现的空缺。同时告知外面的举子,北虏退去之后,朕会加考一场恩科,让他们赶紧回去复习。如果有人不听劝,那就剥夺功名,流放岭南!”永宁帝面无表情的说道。同文官们斗智斗勇这么些年,他也积累了一些经验,知道这些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软肋。事实上,受到冲击的不光是皇宫,还有一众勋贵的府邸。只不过五城兵马司行动速度快,见有人过去闹事,直接以“勾结北虏”的罪名下狱。接着就是抄家拿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实罪名,然后直接噶人。京营也没闲着,见有人聚集闹事,都是直接镇压。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司法流程直接简化。为了京师安全,对待嫌疑分子,宁杀错,不放过。见识到了勋贵们的粗暴手段,知道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家只能去找皇帝闹。没有皇帝命令,厂卫不敢擅自行动。永宁帝既不能答应文官们的要求,又不想背负屠戮士子的恶名,让局势僵持了起来。“陛下,这是汉水侯从安南,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密折。”徐忠恩小心翼翼上前说道。如果是普通的折子,他肯定直接压下。现在的摊子,已经够乱了,不需要有人再添乱。可是李牧的份量不一样,代表着勋贵系中在地方任职官员的立场。倘若压着折子,不让皇帝知道,未来惹出大麻烦,他承担不起责任。“混账!”“朕要生撕了这逆贼!”打开密折,大致扫视了一眼内容之后,永宁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奏折上弹劾的官员,一个个都成了尸体。文官们都被气疯了,再去治这些人的罪,估摸着文官集团非集体爆发不可。身份不一样,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在勋贵眼中,这些文官为了内斗,导致勤王大军覆灭,诛九族都不算冤枉。可搁在文官眼中,这就是一次普通的决策失误。勤王大军覆灭,主要是统帅没有及时发现敌人的阴谋,这才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