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从指挥佥事到都指挥使,让妻儿老小跟着享福。
军功,就是他们的阶梯;战场,就是他们的舞台。所以当敌军逼近的消息传来时,全军上下没有丝毫慌乱,反倒透着一股“终于等到了”的热切——闻战则喜,说的正是这群渴望用热血换功名的汉子。
马蹄踏在谷地的土地上,每一步都像是在倒数着建功立业的时刻,连风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
常茂与汤鼎始终紧盯着四周的动静,目光锐利如鹰。
每隔片刻,就有传令斥候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尤其是后方的探报从未间断——他们必须确保随时掌握敌军动向,让每一道指令都能跟上战局变化,牢牢攥住指挥的时效性。
此次他们率领出击的战兵,是清一色的轻骑兵。原本二人的算盘打得很清楚:以骑兵的机动性快速穿插,完成刺探任务后便迅速撤离,压根没打算与帖木儿先锋军正面对撞。
谁料对方警惕性如此之高,竟被死死咬住了尾巴。
眼下的处境,让他们只剩下两条路可选。
要么立刻调转马头,沿着来时的路线全速回撤,暂时避开这股敌军的锋芒;
要么索性停下来,真刀真枪地与这帖国先锋军硬碰硬,掂量掂量对方的斤两。
几乎没有犹豫,常茂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抬手将头盔按得更紧,嘴角勾起一抹悍勇的笑——对他而言,后撤从来不是首选。
汤鼎狠狠瞪了常茂一眼,那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对这家伙莽撞性子的无奈,但攥紧佩刀的手却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思——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刀鞘上的铜环被攥得咯吱作响。
“躲?”他冷哼一声,声音里透出几分军人的硬气,“咱们大明的骑兵,什么时候学会遇敌就躲了?”
说着,他勒转马头,目光扫过身后严阵以待的将士们,那些熟悉的面孔上没有丝毫惧色,反倒个个摩拳擦掌,眼底燃着对厮杀的渴望。
汤鼎深吸一口气,将所有顾虑压在心底,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既然躲不掉,那就索性打一场看看!倒要让这些帖木儿的兵崽子瞧瞧,咱们大明铁骑的厉害!”
常茂见他松了口,顿时咧嘴大笑。
“这才像样!弟兄们,准备杀敌!”
话音未落,他已调转马头,朝着阵前奔去,身后的骑兵们立刻响应,马蹄声瞬间汇成一片惊雷,在谷地上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