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车王宫。咸鱼墈书 埂芯最筷
本是主人的莎车王,听闻冒顿单于此言,几乎要喊出来,他双目圆瞪,他本以为冒顿会拿出什么切实的解决方案,比如共同防御、分担压力,或者至少是体恤的承诺。
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如此冰冷、如此傲慢的“减半”!
这非但不是体谅,反而更像是一种羞辱!
仿佛他们西域诸国供养匈奴是天经地义,如今单于“开恩”少要一点,已是莫大的仁慈!
疏勒王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冒顿单于依然沉浸在昔日霸主的迷梦里,他所谓的“减半”,不过是意识到危机后,依然舍不得放下身段,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做出的、毫无诚意的妥协。
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而是维持其统治权威的权宜之计,他只看到了冒顿骨子里的虚弱与刚愎。
大宛王按着莎车王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但他自己紧抿的嘴唇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巨浪。
冒顿单于这番话,非但没有缓解矛盾,反而像一把烈火,瞬间将他们三人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和怨愤点燃、引爆,并且推向了顶点!
无声的惊雷在三人心中炸响。.5-4!看¨书` ·更^新-最^快?
疏勒王心中那个“投汉”的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和坚定。
他看向大宛王,对方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决绝。
莎车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若非大宛王死死按住,恐怕早已发作。
“单于体恤,我等……感激不尽。”
疏勒王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甚至微微躬身行礼。
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是彻底决裂的决心。
冒顿单于看着三人“恭顺”的反应,尤其是疏勒王那滴水不漏的“感激”,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这反应……似乎太过于平静了?与他预想中的感激涕零或据理力争都不同。
但他此刻被自身的烦闷和对局势的焦虑所困,只当是对方一时难以接受,并未深究。
冒顿单于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杯酒,试图用酒精麻痹那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
宴会的气氛降至冰点,后续的觥筹交错变得无比僵硬和尴尬。/k?a*n^s`h-u_y.e~.¢c*o?m_
疏勒王、大宛王、莎车王三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一个针对匈奴霸权的、彻底的背叛计划,在这片虚假的宴饮祥和之下,悄然成型。
冒顿单于的“减半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亲手将西域诸王推向了汉朝的怀抱,也为自己在西域的统治敲响了丧钟。
他自以为维持局面的“妙计”,正加速将他推向那“再无去处”的深渊。
——
疏勒王的营帐内,烛光昏暗,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宴会甫一结束,三位国王便屏退左右,秘密聚首于此。
疏勒王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乱跳,他双目赤红,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颤抖:“方才为何拦我!那冒顿毫无防备,席间只需一个眼神,刀斧手齐出,顷刻间便能取其狗命!如此绝佳良机,白白错过!”
他瞪着大宛王,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被压抑的杀意。
莎车王也喘息粗重,显然对没能当场发作耿耿于怀。
大宛王端坐不动,脸上那份在宴席上的隐忍此刻化作了深沉的冷静。
他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位同伴,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莽撞!刺杀?痛快是痛快了,然后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洞悉世事的穿透力:“我们杀了冒顿,头上立刻就会顶着‘背刺盟友’的恶名!这帽子一旦戴上,就算我们投奔大汉,刘盈陛下会怎么看待我们?汉军诸将又会如何评价我们?‘反复无常’、‘弑主求荣’,这些标签足以让我们在大汉永远抬不起头,更遑论日后立足!”
他顿了顿,让这残酷的后果在两人心中沉淀,继续说道:“反过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