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徐烈扭开门,身子还没跨进去,听见父亲徐援朝正在房间里发着火:“等那小兔崽子回来,我打死他。”
“你又犯浑了?”母亲凌素芬骂道:“人家同学都说了,小烈那是见义勇为。”
徐援朝用力嚎道:“你有见过见义勇为用瓶子往人头上砸的吗?每个人都缝了十五针!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等他回来,我收拾他!”凌素芬叹了口气,从房里走出来,正撞见徐烈,她急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出去。
徐烈望着母亲的脸颊,心里一阵温暖,泪水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
徐烈的父母都是铁路局的员工。
父亲徐援朝是列车长,常年出差在外,养成了一副火爆脾气。
母亲凌素芬是售票员,倒是能够陪在自己身边,但由于工作三班倒,很长时间都是徐烈一个人生活。
因为工作时间不稳定,凌素芬在零三年的时候就因为胃病退休了。
退休没多久,一次急性的胃穿孔让她永远离开了这个家。
在凌素芬死后第二年,徐援朝也带着对妻子的满腔遗憾离开了人世。
“妈!”徐烈觉得嗓子有些干涩。
“你过来!”徐援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他今天是刚从一趟长途列车上返回家里。
在接到学校的电话后,火不打一处来。
上学第一天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让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放。
凌素芬摇了摇头,轻轻一叹,走到一旁。
“爸!”徐烈换上拖鞋,鼻子酸酸地走到房门处。
“我打死你!”徐援朝拿起鸡毛禅子狠狠地抽在徐烈的背上。
徐烈身子一颤,咬着牙并不躲闪,但眼泪却不知怎么的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徐援朝举起鸡毛禅子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凌素芬上前一把抱过徐烈:“不许打孩子。”
“哇!”徐烈抱起凌素芬,放声大哭:“妈,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素芬一愣,摸着徐烈的额头,笑道:“没发烧呀!傻孩子,怎么净说些胡话呢?”徐烈啜泣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想紧紧地抱着妈妈。
“唉!”徐援朝放下鸡许毛禅子,指着徐烈道:“你们母子两个自己解决,这破事我不管了。”
徐烈哭了一阵,终于缓过来,擦干眼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爸,事情是这样的……”徐援朝听完后,拍了拍徐烈的肩膀:“下回遇上这种事,先报警。
如果真急了……再砸不迟。”
凌素芬听到这话,“啐”了一口:“有你这样教儿子的?还说我溺着他,我看你才是罪魅祸首。”
徐援朝哈哈一笑:“吃饭。
吃完饭,让你妈给你上点药。”
“嗯!”徐烈这时才感觉到背上刺痛,老子打儿子,下手还真没留情。
吃完饭,把新发的课本收拾好,又看了会电视。
上床后,徐烈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自己睡着后,再睁开眼,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就让这梦一直延续下去吧……想着,徐烈终于闭上了双眼。
清晨的阳光透过桔黄色的窗帘洒在徐烈的脸上,他打了个翻身,猛地坐起来,睁大眼望着对面的书架。
好半天后,徐烈终于松了口气,爬下床,走到客厅里。
凌素芬早就坐好了早餐——油条、包子、豆浆,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儿,你爸接到调度室命令,赶车去了。
妈妈我今天早班。
吃了早饭去学校,微波炉上留了二十块钱,午饭自己解决。
母亲留。”
徐烈抬头一看钟,好嘛,都快九点了。
随便吃了些,拿起钱,开门走了出去。
到学校的时候,徐烈正准备在门卫室的迟到登记薄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门卫老李好心道:“现在没人看见,快进去吧。”
徐烈一愣,乐呵呵地拍拍老李的肩膀:“好,好!”徐烈就读的计算机十班位于第二栋教学楼的一楼,离校门口并没多远。
徐烈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在上第二节语文课。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