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着象棋。
再往楼旁的走道深处看一眼,那里有一排不大的水塘,四转长满了狗尾巴草和一些不知名的杂草,有两名穿着半身高的水衣,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正手提着鱼篓在水塘边走来走去。
正午的阳光斜照这一切,显得格外的安宁和生活化。
徐烈沉浸在这些场景中,不愿打破,在楼下犹豫了半晌,才转头对肖良说道:“你在下面等着我。”
张秋送张岑回来的时候,徐烈坐在车上,并没有看见她上的是几楼,不过像她如此出色的女孩,只需要稍稍打听,便能知晓。
“大爷,请问张岑家在哪?”徐烈走到下棋的几个老头身边,客气地问道。
“张岑?”正穿着白色背心举着棋子准备落下的老头,皱眉道:“是不是三楼那个小姑娘?”他问的是对面比他略微要胖一些的老头。
“这栋楼有几家姓张的,应该就是302的那户,没错。”
胖老头拿着凉扇,笑道:“小伙子是那姑娘的男朋友?”徐烈尴尬地摆了摆手,道了声谢,走进了楼道里。
虽然是正午,但楼道里刚被洒过水,显得非常的凉爽和阴深,再加上穿堂而过的寒风,徐烈俨然有一种地道战的感觉。
“咚咚!”徐烈见门上没有门铃,举起手直接敲门。
“谁?”张岑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从门里传过来。
“我,徐烈。”
徐烈放下手,在门外等着。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张岑的声音冷冰冰地从里面传来。
徐烈苦笑着摇了摇头,张岑对自己的情意和恨意在那简单的一句话里都一览无遗,“你先让我进去,好吗?”半晌过后,门“吱”地一声,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一张憔悴无比让人心疼的脸。
“你怎么了?”徐烈挤进门里,望着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能一眼瞥见高耸的胸部上的两颗葡萄籽,显然没穿内衣。
“没什么。”
张岑挥了挥手,让徐烈把门关上,然后拉过一张木椅,坐在了上面。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陈旧,大约都是十几年前的物什,连头顶的吊扇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在客厅里,没能看见一件现代化的家电,除了墙角那台容声冰箱。
四面的墙壁都已泛黄,但大部分都贴上了报纸。
这座屋子与张秋张岑兄妹千万富翁的身份,张家嫡系的身份完全不符,徐烈一时间站在八仙桌旁,愣住了。
“奇怪吗?”张岑用手支着头,冷冰冰地说道:“这房子是我妈留下的,我们兄妹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
徐烈不欲追问张岑的往事,坐下后,苦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没有……”张岑眼睛瞟往另处,淡淡地道:“我不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尽可以放心。”
徐烈被她的话噎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徐烈出自草根,但也并不说就对你们张家有什么偏见。
而对你……我也……”他咬着牙说道:“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张岑转过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徐烈,却没有说话。
“只是……”徐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想在张家的压迫下和你在一起,那样会让我感觉非常压抑。”
张岑有些释怀地笑了,他原来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无情,只是他顾虑的东西更多一些罢了。
徐烈呆住了,张岑此时的笑容一扫此前的病态,似一座冰山倾塌,绝对的妩媚娇嫩,似水柔情。
“你知道我和我哥为何要一直住在这里吗?”张岑心结解开,含笑抬起纤手对着房间画了一个半圆。
徐烈摇了摇头,他对于张秋兄妹的所知实在有限。
“我父亲本来是张家的嫡长子,”张岑回想起往事,眼神又开始变得惆怅,“他在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我的母亲。
那时他们在南开大学里念书,是同学。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不久就怀上了我哥。”
“我父亲回家的时候,七叔一再反对这门亲事,归根结底,无非是门不当,户不对。
我母亲出身于江南的一个小家庭,从成份上来说,上一辈还与国民党逃往台湾的几个要员有不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