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凌命他们继续查,这日午后,谢凌在衙署核对新查得的账目。
苍山在旁边伺候着,大气不敢喘,而南京官署的下属个个都感受得出谢大人今日周围全是低气压。
因为京城那边,已经在举办花朝节了。
以老太太的性子,定会让表姑娘跟着去的。
苍山给男人添了一杯茶,忽闻门外一阵喧哗,那动静把好好的衙署弄得像菜市场一样。
苍山皱了皱眉,刚要问发生何事,只见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慌张:“谢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几个家族的族老,要您给个说法。£秒:#章^节\′?小?说¤×t网ˉ \?无μ?·错=内¤<容e}?”
苍山心里咯噔一声。
看来,主子这阵子清丈土地太过雷厉风行,这些人都坐不住了。
谢凌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门口。
苍山忙跟了出去,怕闹事的人太过火,怕主子有性命危险。
只见府门前黑压压一片,为首的几位老者须发皆白,正是南京城里数得着的几大士族的族长。
他们脸上满是怒容,见谢凌出来,为首的老者往前一步,沉声道:“谢大人,我等世代居住于此,为南京的繁荣立下汗马功劳,你这般揪着些许小事不放,难道是要赶尽杀绝吗?”
谢凌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诸位族老言重了。隐匿人口,侵占田地,此乃国法所不容。我身为朝廷命官,查纠此事,不过是尽分内之责。若诸位真无过错,又何必如此激动?”
“你……”老者被噎得说不出话,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站出来,冷笑道:“谢大人倒是清正廉明,可别忘了,你谢家也是长安士族之一,日后推行到全国,真要查起来,就不怕玩火自焚?”
谢凌:“我谢家若有违法之举,我谢凌绝不姑息。但也请诸位明白,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无论哪家士族,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几位族老面色各异,皆面露愠色,怎么也没想到谢凌竟如此油盐不进!
谢凌:“不过晚辈也并非不近人情。只要诸位能主动配合清查,如实上报隐匿的人口和田地,晚辈定会在皇上面前为诸位求情,争取从轻发落。可若是执迷不悟,妄图对抗国法,那晚辈也只能按律办事了。”
有个中年男人气极,差点上前对着一身白衣的谢凌用拳。
为首的王家族长用眼神制止了他。
王家族长冷笑:“罢了,既然谢大人说得有理。那我们便配合清查便是。”
见他们这群人眼神凶煞地走了。
“王家、兰家、唐家许是受汪家的挑拨。”
苍山担心地看向谢凌:“主子,这些人怕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太后坐镇……”
“汪家这几日动作频频,前阵子汪家族人进京还借着给太后请安的由头,在宫门口拦下了户部的差事。”
“拦得好。”
谢凌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让他们闹,闹得越大,才越容易露出尾巴。”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他没时间和他们继续拖延了。
他需快点清丈隐田,推行税法,使国库充盈,回京功成名就。
此事若成了,便能变成他的跳板,会是很大的升迁。这样他变成高官,在家族里的话语权便有了。加之他乃谢家嫡长孙,他执意娶表妹的话,那些族老谁也不能拦他。
多呆在南京一天,他心里对阮凝玉的思念和怨意便如毒蛇般啃啮着他的五脏六腑,每过一刻,于他而言都是一种要命的煎熬。
清丈土地、推行国策他势在必得,他每一天都不敢松懈,只能带月披星,晨兴夜寐,为了早点返京进宫向陛下禀报成果。
又回到了办公地,当晚谢凌彻夜未眠。
他的桌上摆满了绘制的田亩图、赋税账本。
在离开京城之前,他早已与几位大臣与明帝商议好了。之后需重新划分土地等级,按地力肥瘦定税,实现“赋役合一,按亩计征”。
谢凌如今行事如此狠厉,以前还是温水煮青蛙,如今却是急不可待了,被查出来的隐田越来越多。
接下来,果然士族的人开始闹事了。
谢凌推行国策,越来越深感果然阻力如山。
在汪家、王家、兰家、唐家的联手抵制下,富户们联合起来抵制,暗中煽动百姓闹事。
譬如官署的井里被人丢进了只死老鼠,让衙役们上吐下泻,甚至有孩童被教唆着,往谢凌的别院墙上泼粪。
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