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使衙的后门悄悄打开,一个富商模样的矮胖子,指使着轿夫,小心翼翼把两个大大的锦缎包袱,放进了轿子里。|′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随着富商费劲的挤进轿中,他身后的小门“咿呀”一声关上。两个轿夫抬起轿子,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巷子中。
后院的厢房中,由于时常跟船出海,肤色黑了不少的冯敬和,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中,身前的方桌上,放着几张银票以及解开的一个蓝布包,蓝布包的一角,露出好几个银铤。
这些银票、银铤都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商号老板所留。他带走了从冯敬和这里收的红珊瑚、玳瑁、珍珠,留下了桌上这够普通人几世都花不完的银钱。
身为专门为内廷采办珍珠的冯敬和,一年到头,只要给宫中送去两批珍珠就能交差。而在采珠过程中,珠民们捞上来的红珊瑚,心情好的话,冯敬和也会与珍珠一并送几枝进宫。
至于,多出来的珍珠、红珊瑚、玳瑁、各类彩贝,那就由冯敬和自主处置。并且,依照多年延续下来的“老规矩”,几乎每个月,都有商号的老板从广州府赶来,上门收这些稀奇玩意儿。
处置那些稀罕物所得的银两……自不必多说,懂的都懂。
伸手拿起那几张银票,冯敬和看了看上的文字,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回想到曾经在宫中,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锭银子的苦日子。再想一想,自从来到广西之后,从手中流过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巨额银两,现在的冯敬和,对于银钱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的他也把银钱当做财富,当做一生追求的目标。可是,现如今,无论是沉甸甸的金银,还是银票上的数字,对于他来说都只是工具,都只是让他在这世间畅通无阻的工具。!y¢o,u,p\i+n^b.o+o^k?.?c~o,m/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冯敬和知道,那是自己的小亲兵,送完那个商号老板回来了。
脚步声在靠近门口时突然停下,紧接着,一阵压低到几乎听不见的人声,在门外窃窃私语。
“小毛!”收起手中的银票,冯敬和冲着门外大喊一声。
“来了,来了!”声音刚落下,房门便被推开,亲兵小毛那张稚气的脸出现在冯敬和眼中。
“你在跟谁说话?”冯敬和扬了扬眉毛。
“哦,周把总来了,想见你。”小毛一手把着门,两只脚,一只在屋里一只在屋外。
“让他进来吧!”知道屋外来的是周东来,冯敬和不在意的点点头。
“大牧海……”小毛欲言又止,眼睛却瞟向方桌上的那个蓝色布包。
“无妨!你让他进来吧!”看着小毛的这眼神,明摆着是想提醒自己把桌上的银两收起来,冯敬和笑了笑,心中颇为得意,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犹豫一下,小毛的身子退了出去,手却顺势把门推开。
“见过大牧海!”早就候在门外的周东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
“嗯,有何事?”冯敬和依旧倚在椅子里,只是稍稍抬了抬手,示意周东来不用行礼。
“小的想问过大牧海,前日抓回来的那个几个安南海寇该如何处置?”虽然冯敬和示意过,周东来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开口说话。
“先押在府中的大牢吧,待过几日,你带人把他们送去水师,让水师的人去处置。”冯敬和沉思一会儿说道。
周东来所说的“安南海寇”是几日前,他陪着冯敬和出海时,恰好遇上数艘安南人的船,在劫掠两艘出海采珠的小船。?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一番追击之下,周东来的手下,驾着子母船捕获了两艘安南海贼的船,两艘船上的十来个海贼,除了几个跳海之外,其他的八个安南人一并被抓获。
“啊?这……这人是我们抓的,为何要送去水师?”听了冯敬和的话,周东来吃惊之余,不解的问道。
确实,自己的手下拼死抓来的人,冯敬和却二话不说就要送去水师,周东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冯敬和唱的是哪一出?
“我可有令你们必须抓多少个海贼?”冯敬和没有回答周东来,反而问道。
“没有!”周东来不明就里,只好老实的答道。
“海贼是弟兄们抓的,但是,谁来给你们记功?”冯敬和追问道。
“呃……没有!”周东来被冯敬和的问题噎了好一会儿,才答道。
“那不就是喽,我没有下令要求你们抓多少个海贼,你们抓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