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清闻到了怀里铺满的阳光气息,她推了推, 耳边是某人惨兮兮的低语声, “安凝清, 我好痛哦~”
可怜巴巴的。
她的手瞬间顿住了, “三小姐, 我让人给你送了药的。”
皮外伤涂点药, 很快会好。
至于痛……那肯定是有一点痛的。
不提药还好,一提谢安然就来气了。
她猛得把自己的脑袋从安凝清怀里拔出来, “你受伤时我亲力亲为给你涂药, 现在轮到我伤了, 你随便找个菲佣就想打发我,安凝清, 你没良心。”
满满的控诉,夹杂着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
她要没良心还给她拿药?直接下点砒霜岂不是更好。
安凝清轻叹,她差不多摸透了三小姐的脾气,但凡你要在一件事上和她杠,到最后吃苦头的还不知道是谁,但如果顺着撸毛毛的话,“行行行,我亲自给你上药,可以了吧,你让我看看你到底伤在哪了?”
谢安然浑身都痛,伤的也都是比较突出的地方,比如手肘,膝盖骨。
衣服一捞,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伤痕触目惊心。
安凝清吸气,“你这是被人打了吗?谁这般大胆。”
谢安然听到语气似有些急,心里像乐开了花,这女人嘴里硬气,心底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不过,“是啊,我被人打了,你现在才问,一整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安凝清,“……”
重点是她一天干什么了吗。
重点是,在这里谁敢动谢安然。哪怕是李显宗,她觉得他都不敢动三小姐一根手指。
这伤密密麻麻的伤痕,两支药膏根本不够涂,而且这淤青得想法子化开才行,不然明天更疼,安凝清让她躺去床上,“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谢安然今天穿了运动衣和运动裤,根本没来得及洗澡,也不是香喷喷,身上甚至出了不少汗,她懊恼刚才就该洗个澡过来的。
但手下动作还不慢,很快就把外面衣裤子给扒下了,“是不是要全脱光才行啊。”
“别,留贴身衣物就行,别脱光。”
脱光了像什么样。
但她的话都及不上谢安然的速度,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但身上到处是淤青,破坏了她身体的美感,算了,这次就不让安凝清看了。
她矜持了下,给自己留了一条底裤。
安凝清清洗完双手就看见她乖乖在床上趴好,“你后背也有伤,应该摔在地面造成的,肩胛骨那也是,今天不涂点药,明天你恐怕连起床都困难。”
谢安然看不见背后,不过今天出汗的时候背后有轻微刺痛。但这人说的一本正经,不会真很严重吧,难怪她觉得哪哪都痛。
还是这张床舒服啊。
她昨晚躺在楼下那张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最后还是窝在沙发上糊弄了一晚。空气里都透着安凝清身上的香,谢安然低头闻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床还有熟悉的人。
安凝清拍了拍掌心,忍不住拧眉。
“我待会下手可能会很重,三小姐你忍忍。”
“重,有多重?就你这力气啊嗷嗷——”
谢安然像一条搁浅的咸鱼,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又被安凝清两只手给压制回去,安凝清腿一跨,虚虚的跪在她腰两侧,那两只手啪啪啪的拍打,“你这些淤青得揉开。”
安凝清这一拍,一揉,一按,谢安然觉得自己差点被送走了,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安凝清那力气,不是和小猫挠人一样,什么时候这么大力了,“安凝清,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安凝清轻笑,“谋杀了三小姐,不是也得给你低命吗?一命偿一命。”
说着最动人的话,下着最狠辣的手。
啪啪啪。
很有节奏感。
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了谢安然断断续续的喊叫以及叽哩咕噜的咒骂,咒骂的自然是那群保镖们,原来是她今天闲着无聊,看到保镖们日常对练,便也过去凑热闹,偏偏那些保镖们不敢对她动手,谢安然一怒,嘲讽了他们一通,然后……就这样了。
安凝清听得又是好笑又好气,原来是三小姐自找的,下手更不留情了,“三小姐要真没事做,以后每天打两套五禽戏,既能锻炼身体,还可以休养生息。”
谢安然嗷嗷嗷叫了会,“你当我七老八十了?我还年轻,才不要学那些老头老太。”
安凝清,“……”
劝不动,根本劝不听。
一套按捏下来,足足半小时,安凝清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的,毕竟也是耗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