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当暗卫？

封凌渊沉默了一下：

“姑娘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你问我啊？”

一句反问的话砸过去，差点儿把人噎死，

云窈瞥了眼他身上被刀剑划出的道道血口，忽然福至心灵：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外面那些黑衣人，应该是来追杀你的吧？”

“你遇上他们了？”

封凌渊面色一变，神情肉眼可见的又警惕起来：

“听你方才脚步也不像是有内力之人，他们竟然没有杀你？”

“他们倒是想。”

云窈随口搭了一句，想起眼下这情形，又用脚踢了踢他：

“你怎么那么多话？再东扯西拉下去血流干了可别怪我不救你。”

“……”

这一回，封凌渊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久到云窈一度都以为她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机缘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眼前这人竟是个宁死也不给她打工的犟种时，

他才终于哑着嗓子，无比虚弱地开口了：

“五年。”

“什么五年？”

云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只给我当五年的暗卫？”

“嗯。”

封凌渊闭了下眼，嗓音透出浓浓的倦怠感，显然这个答案便已是他内心挣扎许久之后方才得出的：

“最多五年，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得做，

若是超出这个时限……”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成交！”

五年时间，应当也足够她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了。

云窈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旋即又打开了游戏商城——

眼前这人伤重的情况和她初见萧祁安时的状况也没差多少。

只不过那次她救萧祁安时用的“超好用的伤药”和“防水防尘绷带”都是新手礼包里头免费送的，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要买的话，得花多……

“嘶……”

被自己翻出来的一百五十两这个金额暴击了一下，云窈咬咬牙，到底还是用力地点下了购买，而后眼不见为净地关掉了游戏光幕，

并将自己刚刚痛失一百五十两银子的愤怒，发泄在了封凌渊的衣服上——

呲啦！

本就被刀划得跟破布条似的上半身衣物，彻底废在了她的手中。

那动作之大，让封凌渊吃痛之余，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你还真是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本小姐现在干的可是医者的事儿，在医者面前谈矜持，你脑子也被砍坏了？”

将“超好用的伤药”拿过来凌空悬在封凌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上方，

云窈一边跟撒孜然似的撒着药粉，一边啧啧嫌弃道：

“而且就你现在这血肉模糊的样儿，看着比砧板上的猪肉都不如，想矜持也矜持不起来啊！”

封凌渊：“？”

他磨了磨牙，正想开口回怼，就听见一道瓷瓶被随手放到地上的声音，

短暂的窸窣声过后，火折子被人点亮，

封凌渊错愕地望着眼前昏暗的光亮，脑子里刚刚要说的话，一下子便全忘了个干净。

“你干嘛呢？脑子真坏了？”

见封凌渊迟迟没有反应，云窈晃了晃手里的绷带：

“我不太擅长给人绑这玩意儿，你要是还能动的话就自己来。”

“原来刚才真是黑的？”

封凌渊宕机的脑子开始缓缓恢复运转：

“那你之前为何能不受任何影响？”

“因为我这双眼睛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啊！”

云窈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羡慕啊？羡慕也没用。”

一把将绷带直接塞到对方手里，云窈顿了一下，忽然又察觉到了不对：

“不过你刚刚说的‘原来真是黑的’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刚才真是黑的？那你以为你瞎了？

你都以为自己瞎了，还敢和本小姐交易，说愿意当本小姐的暗卫？”

她像是被气笑了，就连自称也从“我”变成了“本小姐”。

封凌渊挣扎着坐起身子，一边给自己缠上绷带，一边略有些心虚地佯装镇定道：

“就算当真不能视物了，寻常敌手也还能应付得来。”

“呵。”

云窈用冷笑来传达她的不信任：

“你没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