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拍一朵花,一片树叶,一只草坪里打滚的猫,但顾忌到谢拾青的眼疾,她其实非常少分享这些,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后者的自尊心。
却也不能不发,不发图片,会被谢拾青觉得是不是故意瞧不起人,歧视她。
所以钟宁只是偶尔,隔三差五地发上一张,很微妙地拿捏着尺度。
但她们没有合照。
钟宁很少自拍,她的相册里也没有几个人物出镜,大多都是景物、动物。
谢拾青的U盘里存了很多视频,都是监控录像里导出来的,她有那么多可以观看回忆的内容,眼盲的时间太久,她也忘记了世上还有合照这个东西。
嫉妒的毒火在她心里猛地烧了起来,谢拾青坐在床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回手抄起枕头就要丢。
洁白的软枕被高高举起,停顿在半空中,片刻后又被原样放回。
不行,不可以。
她不能在这里发脾气,钟宁就在门外,她要是现在发疯,过去几天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嘴上反复去强调自己已经变了,完全改正了,成为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人,现在只是因为一段视频,几张摆拍的照片——甚至是当着她的面照的,就彻底撕破现在辛苦维持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