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李靖的心情略显复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既有对未来那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憧憬,又有对当下自身处境的无奈和不甘。他时不时地轻叹了一口气,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
徐茂公则显得较为淡定,他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跟在李靖身旁。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府库门前。李靖走上前去,与看守的士卒拱手行礼,客气地说道:“兄弟,杨素王爷吩咐我带这位徐先生来取银两百两,还望行个方便。”士卒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靖和徐茂公,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府库那厚重的大门。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府库内光线略显昏暗,一箱箱的财物整齐地摆放着,金银珠宝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李靖带着徐茂公走到放置银两的区域,指着其中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说道:“徐兄,这便是杨素王爷吩咐给你的银两百两。”
徐茂公微微点头,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道:“有劳李兄了。”
李靖连忙摆摆手,微笑着说道:“徐兄客气了,这是应当之事。能为徐兄效劳,也是李某的荣幸。”
徐茂公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装着银两的布袋,然而他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常人在面对如此巨额财富时应有的欣喜若狂之色,反倒是一片平静,仿佛这手中的银两与普通的物件无异。随即,他竟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笑声在空旷处回荡:“哈哈哈哈,这银两和我有缘无分。”
李靖听闻此言,脸上瞬间写满了诧异,他的双眼睁得滚圆,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问道:“徐兄何出此言?这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可是无数人穷其一生都在苦苦追寻的东西,怎就与你有缘无分?徐兄莫不是在故意拿小弟寻开心?”
徐茂公缓缓收敛了方才那肆意的笑容,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那眼神能够穿透层层迷雾,直抵人心深处。
他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李兄有所不知啊。钱财这东西,于我而言,不过如同那匆匆掠过的过眼云烟,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心中怀揣的志向,远远超越了这世俗的金银财宝所能给予的满足。这银两虽价值不菲,外表光鲜亮丽,可终究并非我内心所求的根本所在。”
李靖皱紧了眉头,满心的疑惑如同一团乱麻,急切地问道:“那徐兄所求究竟为何?小弟实在是想不明白,还望徐兄能为我解解惑,以解我心头之惑。”
徐茂公双手背于身后,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那广阔无垠的天空,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兄,我所求者,乃是这天下能够长治久安、太平无事,不再有那连绵不断的战乱纷争,不再有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我渴望能有一方广阔的天地,让我得以一展抱负,运用我所学所知,为这混乱不堪的世道寻得一条光明的出路,成就一番能够拯救苍生、造福万民的济世伟业。这区区几百两银子,在我心中又怎能与如此宏伟而崇高的理想相提并论?”
随即,徐茂公神色变得极为郑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透着丝丝寒意,仿佛生怕被哪怕一丝风声听了去:“李兄,实不相瞒,这些钱于我而言,并无太大用处。我打算将它们尽数散尽给那些在贫困中苦苦挣扎的普通人。此外,不瞒你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这钱财我纵是想要带走,也是有心无力。”
李靖听了,心头犹如被重锤猛击了一下,不禁一震,神色瞬间紧张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徐兄,此话怎讲?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有此灾祸?这可如何是好?”
徐茂公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沉重,神色愈发凝重,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李兄,这其中缘由错综复杂,一时之间实难以向你说清。但我这心中已有强烈的预感,此劫怕是如同那命中注定,难以轻易避开。”
李靖紧紧皱起眉头,那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目光中满是忧虑,焦急地说道:“徐兄,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化解之法?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也应当全力一试啊。”
徐茂公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中带着无尽的凄凉:“一切皆看天意,李兄不必过于挂怀。或许这便是我的命数,强求不得。”
这徐茂公凭借着自己那高深莫测的推算之术,已然清晰地推算出来,这杨素乃是心狠手辣、猜忌成性之人,自己今日在他面前的这番言语,已然触碰到了他的忌讳,杨素定然不会留他在这世上,马上就会派出杀手前来取他的性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