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酒？”

靳望生拿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眉头一拧，“红酒应该没这么烈吧？”

他放下酒杯，问得直白：“……你又在里面掺东西了？”

宋娇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靳望生和她对视，又低头看了几眼面前的猩红酒液，心里也就明白答案是什么了。

他端起酒杯，嗤笑感慨——

“倒是完全不耽误你折腾我。”

“……不过也是我自找的，算我活该。”

宋娇手指蜷了蜷，看着靳望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药劲和酒劲交叠翻涌。

酒杯摔落，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一点点沉入泥潭，可身体却逐渐爆起一丝饥渴的滚烫……饥渴？滚烫？！

靳望生顿时一个激灵。

他艰难睁眼，喘息粗重而深刻，拼力拽住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正给自己脱衣服的宋娇，攥着肌骨的手在昏沉中青筋暴起！

“你……”

他模糊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用了很大力气，因为他听到了宋娇惊慌抽气和哀叫喊痛的声音。

靳望生下意识松开手。

“……宋娇，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他想说话，可说出的却是几声粗重喘息，他努力想睁眼，可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有深色酒瓶将他的视野全部占据！

“呜！”

宋娇给他灌下去近半瓶酒！

靳望生拼命睁开眼，在大脑彻底被暴烈的火点燃前，他狠戾攥手成拳，用力向下一砸！

疼痛刺激出他最后一点理智。

靳望生用这最后一点理智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宋娇……你最好别后悔！”

宋娇茫然看着眼前双眼烧灼的靳望生。

凶野，狠辣，戾气丛生。

“你……”

宋娇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靳望生？”

她茫然心想，这瓶酒不是迷药吗，怎么看起来……

“呃啊！”

她没能继续疑惑下去。

凶狼磨尖了能够钉入血肉的牙，在理智彻底消失后，他喉咙里烧烫出一声似是痛苦的低吼，抬手攥紧了眼前仅存的冰凉，撕咬着把自己埋进那片湿润的云。

宋娇一瞬陷入灼痛中。

“靳望生……”

靳望生挣扎出一丝理智，但又很快被无边无际的燥火烧干，他最后能保留的，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无意识的本能——

别让她太难过。

于是狠戾的狼抱起那片润泽的云，从地板走到沙发，从客厅跌跌撞撞进卧室，咸湿汗水淌了满地，终于被柔软布料吸干。

“……靳望生，我……疼……别！停，放过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靳望生茫然用理智烧干后的迟钝辨别字音。

他看着眼前白皙上错杂纷乱的血痕和青紫，努力低了脑袋，茫然如狼一般为她舔舐，“对不起……你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靳望生缓慢抱紧宋娇，动作间忽然笑了，俊朗眉眼飞扬明烈，带着点委屈和难过，却又纯粹而开心。

“我忍不住，但我很高兴。”

“我喜欢你，宋娇……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宋娇怔怔抬头。

*

一瞬，警报骤响！

关闭所有外部感知功能的系统从休眠中醒来，尖锐鸣响一下高过一下。

“警告警告！出现巨大偏差！请尽快采取应对措施，否则将会影响故事线收拢！”

“警告警告……”

系统听着房间内一声接着一声的‘喜欢’，电子眼因为运算而在沉默中闪烁不停。

‘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

飞速运算中，系统的某个代码忽然卡顿。

它似乎陷入了一瞬的沉思。

‘不受控且复杂而浓烈’

系统：“……真是一种麻烦的东西。”

*

“唔……”

宋娇捂着小腹蜷缩成一团，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出息地掉了眼泪，或许是生理性的，或许又不是，还没流出眼角，就被不声不响擦干。

敲门声和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宋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在烈火疯狂灼烧后，那瓶酒里的迷药终于开始发挥作用，靳望生昏迷得很沉，敲门声和通话铃声都震天响，但也没有震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