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怕是错了,以殿前司查出的证据,人证物证皆能咬得你翻不得身。若陛下不信你,你没命站在此处。这些供词,你自己一看便知。”
“不必看了,”苏韵卿轻声回应,“若查出线索,早有人魂赴黄泉;想来这所谓供词皆死无对证,无法顺藤摸瓜;抑或是摸到了动不得的人,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君信臣,是恩;臣乞君深信,是执惘。臣所言皆自肺腑,既立回宣和殿,日后纵粉身碎骨亦心甘情愿,无怨无尤。”
“满口君臣,倒是朕自作多情了。”舒凌的话音透着落寞,自顾自走去了御案后落座,“方才朕冲动了,苏卿多多体谅才是。日后君是君臣是臣,苏卿切记照管好自己的身子,为朕分忧解难。红鸾,卷宗撤了,莫扰了苏卿心神,误了政事。”
当下时局,苏韵卿心知肚明,舒凌绝不会轻易弃了她。
毕竟如此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的阁臣再寻不见第二个。大相公离世,几位宰辅明争暗斗的试图上位,正是局势最晦暗的关头。
她今时留下,为护萧郁蘅在乱局中多一耳目,为李公临终时仍关怀国是的襟怀,为朝堂少一分相权动荡的血雨腥风,唯独不为舒凌虚伪的,可有可无,用之则在的“师徒”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