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半晌后,舒凌才迈着步子缓缓踱步至苏韵卿的身前,话音静若潺潺清溪:
“说出这番话,想来你该是悔悟了。奸佞离间,朕周旋于他们的诡计中,力保你二人无虞。你们倒好,都与外人为伍,来拆朕的台。身为阁臣,你可曾想过自己的位置是何份量?恣意妄为,一意孤行,令朕身陷被动,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该不该杀?”
“谶言之事乱人心神,前后波折四起,好些事实在是当局者迷。您不曾坦陈解释,君威慑然,韵卿陷于自身的糊涂思量中,本就难以抽身……”苏韵卿的低语如蚊子嗡嗡。
“谶言?你真瞧得起自己!”
不等她说完,舒凌的火气再不想压着了,直接厉声打断:
“世人皆言朕即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若真能有一得力女君继位,朕身后名可保,何乐不为?可你二人,愚不可及,令朕失望透顶。此等任人摆弄的蠢材若可为君,岂非天下最大的笑话?若天意如此,这天意朕瞧不上。皇位让给你二人,坐得稳么?怎么死的,能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