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厌恶一个晚生?离朝不过五日,苍老更甚五年。您这气性不收敛些, 只怕不等陛下发落, 就先往奈何桥去了。到时, 不知外间的人要如何编排你的名声。畏罪自尽?胆小吓死了?”苏韵卿凤眸觑起, 脸色也阴冷了几分。
“老夫与你这等浑人无甚可谈,你是她派来逼供的, 还是动刑的?士可杀不可辱,老夫不惧,休要来此折辱。”
卢逢恩的口吻拒人于千里, 固执中透着十足的倨傲。
“国朝良臣能吏众多, 这些事轮不到我一个毛孩子来做。”
苏韵卿讪笑一声,又道:“您老自己写过:吏之能者,治之非易;然鲜有仁, 御之弗厚。我看这话该讲给陛下听听, 她待您还是太仁慈了些。”
卢逢恩听得这话, 忽而双眼圆瞪的朝着苏韵卿扑来,若非有栏杆挡着,只怕要将苏韵卿生吞活剥了。他握着栏杆,青筋暴起,咬牙愤恨道:
“老夫的心血,你不配看。黄毛丫头当道,实在是士大夫之耻!”
老头气得口水横飞,令苏韵卿不由得往后退了些许。
她整理着自己的氅衣,立在廊道对侧的灯火旁,神色淡然,话音徐徐地损他: